血。”
“到了江南,莫非西生兄就觉得安全了吗?流寇,建虏,哪个是如今朝廷能挡住的?”
看见冷应澂锐利的眼神,丁耀亢恍然大悟,“外头还有多少人会一起走?”
“已经谈定的,有5个。”
丁耀亢:“有那么多人?”
冷应澂眼神中露出一丝期盼,“西生兄,我闻台湾幅员数千里,可活民百万。该夷在南洋尚有另一方国土,我等去了,除了避难,亦可谋个进身之阶。若去江南,当真是要给复社那些人做跟班吗?”
丁耀亢听到此已是深以为然,他向社友深深一礼,“还请公定救我。”
“夷人现在多收工匠,老农,我等要上船得花钱买船票。”
“他们要多少银子?”
“20两一个人。”
丁耀亢咬咬牙,“我付。”
其实守序没把船票定那么贵。工匠农民账房等有一定技术的人员免费占了8成的舱位,其余的船舱,他原本定的是男子一人10两,妇幼酌情可免。但他没想到威海卫的军官们把票价倒腾到了20两银子,所有人都要交。
十几天后,当威海卫的军户在城中抓住一个建奴细作后,城中更是如同炸了锅,船票当时就爆了,飙升至百两的离谱价格。
金士英亲自审讯细作,得知他是北直隶人,崇祯十一年顺了鞑子。今年十一月十一日入关,是孔有德的奴才。细作汉名张守印,番名麻喇赤,在孔有德藩下混的着实不错,居然有4个老婆。建州的探子除了侦察军情,很多时候在明军后方造成的混乱对战局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部下有人进言,“孔逆向我威海派出探子,可是想报当年登州的一箭之仇?”
金士英嗤之以鼻,“登州、潍县和即墨都在我军控制下,孔有德难道还能飞过来?不带辎重轻兵挺进威海,量他也不敢。”
登州与威海之间的通讯现在依然畅通,金士英能从登州巡抚的幕府中得到山东战局最近的情报。处置了建州细作,金士英再次泛舟刘公岛。山东战局的变化,他都会即使与守序分享。虽未正式宣扬,但二人实际已经隐隐以对方为盟友。
守序接过金士英给他的简报,看到中间一段,不由念了出来,“区区危城,臣百计守之,志完至而驿骚之;梵梵士女,臣百计安缉,志完至而杀掠之。”
金士英都快把牙齿咬碎了,“德州守将雷演祚弹劾督师范志完的奏折,朝廷的大事就坏在这些昏庸的官员身上了。”武将弹劾文臣督师,这可不太常见,如果不是作死到一定程度,武将不会去以卵击石的。
守序微叹,大明朝亡国有很多原因,某些人的个人责任肯定跑不掉。守序拿起简报,对照地图,结合前几天获得的信息,他说道:“近来战局好像对你们发生了一些有利的变化。”
金士英:“对,朝廷从四处调集了很多援兵,原本驻扎在辽西的山西总兵李辅明带着一队关宁军赶到了。江淮的官军也在淮河一线挡住了南下的建奴。”
守序点点头,虽然这些援军不敢与建州野战,但好歹也压缩了八旗兵进一步劫掠的空间。最重要的是,现在好打的城市建州都打完了。剩下的州县无一不是官员士绅百姓抱有决死之心在坚守,硬打强攻不是不行,但那对进关劫掠的建州来说并不划算。
对胶东影响最大的当属潍县军民的坚守。登州坚城一座,军兵上万,建州去啃骨头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把主力投入鲁西南和淮北沿即墨攻上来,这圈子又绕太大了。因此潍县就成了山东战局的关键,一如后来解放战争中的潍县战役。潍县是联系胶东半岛和内地的重镇,明军在这里并没有多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