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骑兵向李成栋回报,“总镇,昨夜五更,我军冲入嘉定东关,全歼吴志葵部300人,像刺鱼虾一样刺穿了伪游击蔡乔。”
“做的好。嘉定城上防御如何?”
“有炮,不好打。”
李成栋骂了一句,江南明军解体太快,建州来不及全面搜缴武器,很多枪炮散落民间。
“去月浦和杨家行搜集壮丁,我们强攻!”
三天后。
嘉定城北娄塘,义军数万在嘉定城外扎营。
李成栋与杨月并辔而行。杨月是李成栋在扬州得到的翰林女,深受宠爱,李成栋到哪都带着。
右手拉过女人的马缰,李成栋轻声道:“你等着,我把那些人打完就回来。”
说完,李成栋正要策马而行。
“将军……他们的人数十倍于你……”
李成栋嘴角泛起笑意,杨月很少说话,这是在关心他吗?
“没事,人再多都不够我打。”
李成栋话语间,满满都是自信。
李成栋摆出了个让义军放声嘲笑的蟹螯阵。李成栋打仗,基本战术很简单,他向来是自率步兵当中结阵,两翼张开骑兵。他的军队骑步配合极好,各种套路组合都在李成栋心里装着。江南人民根本没见过这种打法,嘲笑声犹在空中回荡,几万人就被李成栋的骑兵冲崩了,骑兵纵马践踏,伏尸十余里。
李成栋屠嘉定四关,围城。
……
通州城,州衙。
李士琏单手拖着建虏通州知州的辫子,扔到田仰面前。
田仰厌恶地看了地上涕泪横流的知州,摆摆手,“拖下去杀了,悬首城门。”
“中丞,城中还有诸多叛臣家眷……”
“都赏给你们。”
李士琏达到目的,美滋滋下去了。
一旁的张鹏翼等李士琏的背影不见了,对田仰道:“中丞,李士琏和张国柱所部兵马拷略实在过甚,士卒见到留辫子的居民就杀,谓之‘杀剃头’,官兵行径几同贼兵,还请中丞约束一二。”
张鹏翼说的很委婉了,现在南直隶民间混战。剃发令造成族群分裂,剃发百姓和束发百姓之间来回混战,非常血腥。双方各自依仗军队,屠村屠乡之举比比皆是。
田仰沉默良久。
田仰也是贵州人,十几年前西南奢安之乱,贵州受创最惨。当地汉民士民奋起反抗,战争中涌现出好几个带兵的贵州文官,田仰就是其中之一。剃发令后,田仰率李士琏、张国柱、张鹏翼诸将共六千兵,收复江北如皋、通州、海门,一州两县。
田仰经历过比如今惨烈十倍的贵州民族混战,眼前的惨剧很难触动他的内心。喝下一口茶水,田仰缓缓道:“搏久啊,你知道,军中并无粮饷来源。如不能在江北州县获得补充,我军何以坚持?”
张鹏翼拱手道:“中丞,在通州北面,已剃发的民众正向我军反击,他们到处杀没有剃发之人。我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我军将很难在江北立足。”
“搏九你不用再说了,”田仰语气很强硬,“粮饷是军中根基,本部院自有分寸。”
张鹏翼无奈,只得退出州衙。
四周无人,田仰长叹一声,双手抚额。其实他很尊敬张鹏翼。田仰岂不知自己所领之兵正由官军变为烧杀抢掠的贼兵,可作为一个文官,田仰毫无办法。
李士琏和张国柱都不是他能约束的人,很多时候,田仰只能哄着他们听命。田仰能信任的,手下五百贵州兵罢了。可即便是这些贵州兵,田仰亲军,军纪也很坏,外面那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