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道:“钱肯定是要还的,我老爹负责败家,我负责追债。不过我也不难说话,我还可以给你一份长工协议,除了能吃饱还能慢慢还债。我只有一点要求,别让你口里的王青天蒙羞,你若信任他,就要把枞阳镇的冤屈说出来。现在他儿子我需要正义值支撑行动,你们的指控,就是我们的动力!”
见这个女子打算从了,其余几个老道些的中年人急忙跺脚道:“三,不能乱说……”
“靠,把这几个阻碍取证的猥琐大叔吊起来,塞住嘴巴。”王雱脾气很坏的吩咐。
结果就真的被吊起来了。
“放心大胆的开口,我承诺保护你们枞阳镇。”王雱继续蛊惑女子。
这个叫三的姑娘便豁出去了,低声道:“的确有不少禁军会在枞阳镇活动,来咱们村里抓人,也不知道抓去了哪里,听说是做工。一开始大家有抵抗的,但是为此死过三个人,其后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此后,村民全部低着头不吭气了。
王雱道:“为何不报官,我爹既然到过枞阳镇为何不让他知晓?”
三哭了起来,暂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大叔似乎是她叔叔,只得代为答道:“好教衙内知晓,咱们有人报过官的。”
“结果呢?官员相反参与威胁你们了吗?”王雱冷冷道。
“倒是也没有,知寨还记录了咱们村民的口述,说是会调查。”那个大叔道,“但等了许久也没有回信,最后咱们又去追问,刘知寨回曰:经程序查询,舒州境内没有驻扎禁军,所以不存在有禁军扰民现象。”
“……”
王雱顿时有些不来气。理论上这个所谓的行政区长官没说错,舒州当然没有禁军驻扎。厢军近似劳改犯而被司马光限制在了州城。
由此暂时不好判定这个知寨是懒政,还是参与了。
因为有个问题,依照大多数官僚的懒惰和尿性,他们不需要参与猫腻,也不会愿意找麻烦,舒州的确没有禁军。只要没亲眼见到就真的不存在。就算见到了,小小的知寨一般也不敢随意生事。
前阵子因为广南告急,许多的军伍以及粮草从淮西过境调遣,那真是兵荒马乱的感觉。一般不是特别负责、特别爱民的那个官,都不会去为这些尽力的。
何况所谓的知寨只是这些村民的说法,那就不是官,只相当于个“派出所”。乃是上级行政区县尉派出去管理治安的巡检。
在大宋,这种所谓的巡检司根据村镇的规模大小,有时候一个差人一只狗一把刀,就是整个“所”的全部资源。当然了,这个巡检也有权在当地村里抓壮丁服役,成为一种不拿工资的“协勤”类编制。
这些大抵上就是大宋基层的治安管理构架。
大宋的“官”,最低级到县尉和主簿,有时还会有县丞,再往下的都叫“吏”而不是官。
“狗日的刘知寨,枪毙完这一波少爷才去找你算账。”
王雱戾气深重的喃喃骂完后,又非常生气的道:“刘知寨是个傻子先不说,那为何我爹王安石亲自视察枞阳镇的时候,你们没人说?”
三便哭着道:“衙内息怒,皆因那些禁军太狠,也不随时出现,咱们无凭无据的,知寨大人也苦口婆心的说别给他找麻烦,说舒州真没有禁军。王安石老爷虽然素有清廉之名,我等却还是担心说了后仍旧查不出来,还导致村里人陷入危险。”
王雱就此不说话了,错不在她们。
别看王安石牛逼,就算他们当时冒死说出来了,王安石也未必就全信,就是信了大老王回去一查,舒州当然没有禁军,然后老王也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