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和工业司沟通已经达成了共识,打算临时扩产,两部门合作组建两个火药厂进行急供。但又因临时扩产不在计划内,我们需要寻找更多硝石来源,抓瞎了,竟是发现硝石暂时没有足够产能。”
“我们两部门联合介入,分别在北京东京大量控制的硝石供应后,却又遭遇了另外阻力。因硝石的用量不大,一直开采有限,国有的几个硝石矿管辖权又在工部相关口,而工部相关口自来把这些硝石、定量供应南方烧窑瓷器制造,这是比较稳定的对外贸易利益,这些利益又是南方几个市泊司的,而市泊司的管辖权又在三司口。现在是韩琦相公管辖三司,卑职不敢肯定韩琦公会不会对我们开绿灯,但我当心持续这样下去、就算可以做到,也需要各机构拉锯很长时间,听说数十万军队换做在即,海军的需求也迫在眉睫,于是卑职不敢在试图自己去缓慢解决了,这才提交至您这里。”
听到这里连大魔王也半张着嘴巴,一个区区的火药,供求关系急切变化后,竟是涉及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仔细分析下来,王雱一定程度上是理解他的。他的确是吕惠卿那类人,想表现自己,想尽力的把问题给私下解决掉、不想等着求助上司被贴上无能的标签。但与此同时,预感到就算能解决却要耽搁很久,估算出即将大量需要火药的现在,他不敢拖了,这才来找王雱解决?
迟疑少顷,王雱看着薛向道“好吧我承认你有为我解决问题、不想给我找麻烦的用心,这是好的。另外,你提前预估了火药需要量的缺口、且已经开始行动,的确是不同于他人的眼光。所以这个具体事件上我不会强加你的错误。但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
薛向抱拳道“请相公提点?”
王雱道“你太执着于人情世故,这必然会导致做事的步伐和心态受阻。既然你在初期已经确认了是隐患问题,就不要怕越级上报,每个人的想法和行为都是很立体的,你不找韩琦试试看,怎么知道他会为了反对我而否决?你怎么能测试出韩琦到底是什么人?包括现在,你预感不能拖延了上报到我这里……”
说到此处大魔王把文书直接扔他脸上“但你看看你都提及了什么?你只说了火药存量告急不能拖延,而关于什么原因导致的这问题你却语焉不详遮遮掩掩。你不想指出体制上、以及其他部门的弊端,不想拉他们仇恨,这就是世故心态,而不是实事求是心态。你倒是做了好人,倒是维护的兄弟部门和同僚的面子,但你把国朝利于至于何地?仅仅解决了头疼,造成头疼的病根却被人为的掩盖起来,万一我是个昏官,也跟着你和稀泥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万一我王师大反攻之际,潜伏的病根再次发作,导致前线将士没有军资怎么办!”
至此王雱拍案起身道“到时候你以为是我杀几个人、摘掉几顶官帽就能解决的!”
“卑职……错了……”薛向低声道。
“好吧,既然你自己也认为你有错,那就……去银州历练三年吧。”大魔王神色难明的道。
“这……”薛向楞了楞,微微有些迟疑。
“怎么你是要辞官呢,还是要上访?”大魔王不怀好意的道。
“没……既是朝廷安排,执政需要,再哪效力不太重要。”薛向到此心悦诚服的点头,“谢恩相造就,让学生有机会在‘抚宁校’镀金。”
所谓抚宁校就是抚宁帮或抚宁党,只不过官场私下叫做抚宁校,为此他们还给大魔王取了另外一个绰号“校长”。
尽管校长这词听着有些药丸,但大魔王也没封杀这些言论。因为自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是封不住别人口的,由他去吧。用陈二狗她娘的话说,取个贱名容易养活,长成后到底贱不贱则看人而不是看名。
“卧槽可真有老薛的?”
这么想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