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不慌不忙,慢悠悠拿出了水,喝了一口
“离山,不是建在此间,而是生在此间”。
生在此间?
“生、在、、长在这里?”
“洛哥聪慧”
二胖赞道,语意中还夹了些孺子可教的意味。
刘青不服,却是驳道:“荒唐,真是个狗屁说法”。
虽说江城自荒古而来便是神秘,又生诸多不解奇事,更添了几分神秘。
外来传说,江城有玄妙传承,想来,自然也该知晓一些奇事,可这样说法当真是荒谬。
长在这里,怎么不站起来跳跳舞,刘青愤愤想到。
长在此间,就算如此,生命终须枯黄衰老,哪有这般不见丝毫枯迹。
柳洛想问。
二胖不理刘青,作了一副高深样子,不与他去争论,只是神秘一笑,可把刘青看得好气愤,大瞪着眼珠,却又是奈何他不得。
柳洛心中有起伏,却是极快掩了下去,细心些却能看出,他呼吸间有些起伏不匀。
自来了离山后,柳洛莫名烦躁起来,这样的烦躁,以往从未出现,似越近了山巅,越发明显。
可他依然不顾,往山巅行去了。
他对离山神往已久,既来了,哪会半道退了回去。
顺石阶而上,在拦腰山处。
柳洛兀自单行,不顾后面二胖两人。
不知是何缘由,他想离得开些,靠人太近了,莫名有些不太自然。
有一亭子,建在山顶眼下。
柳洛抬眼四望,只见群山连绵起伏,悠然林深,莫见几绕。
那环环大山相守相望,怕是双眼麻痹,也数不尽几多,只知占尽了此间之地,无边无际,巍峨而壮阔。
重峦叠嶂之间,有怪石嶙峋,那绝壁断崖相向而错,不生寸木。
林间深处,有潺潺溪流悠悠而过。
绕过那无数山巅,似有那云雾少积,给天边蒙上了纱衣。
有风轻拂,云雾被拨了开,那天际有光点点溢出,再洒向人间。
此间之景,胜似仙境。
后山腰间,有观所十多数。
只看那宏伟气势,便是能遥知往日离山繁容胜景,却奈何世事牵转,如今这千古圣地,早已断了传承,往日胜景尽露荒凉之意。
虽有好多游人前来参仰,步迹不绝,又哪里抵得上当年繁盛。
一念及此,柳洛心中一叹,深是惋惜。
当!
只是一声。
百壑千幽惊声来。
山顶传来一声钟响,雄浑又显悠扬,在这片天地彻响开来。
钟声绕不过那环环大山,再响来,又换当当回响,声音传来耳际,少了些悠扬,多了些深沉。
只呼吸间,又有钟声自环山观所再传来,似要与山顶那钟响迎声来和。
此时,诸番响声驳杂交绕,音似有合,又似自顾乱鸣。
不得多时,钟声已息,却还余有那回响之声,而后竟然奇异传回了峰顶,在山顶轰然撞在一起,声音再没有沉闷,似那刀剑在巨力冲击之下变得弯曲,又猛然弹了回去,变作一道尖声铮然传来,又寻好路径,那尖声直直冲上了天际,再是激荡开来。
声来,是无形。
只见山顶正空有风骤起,又以山顶为中心,惊生了一道漩涡,狠狠将那正空云层荡了开去。
呼吸间,有一抹浑圆蓝空,生在了山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