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旁,聂螺和宁儿停下了嬉闹,她看着这一切,她开口道:“别站着了,该牧牛去了”。
柳洛闻言,不由一愣,似乎这个声音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收起了姿势,到旁边抱起了宁儿,便向那草原去了。
“爷爷,你”
柳洛和宁儿出了院子,聂螺开口了,那动人面庞上生出了不忍,却是话未说完,便被老人摇手打断。
“以往时候,任他站的再久,你也不会出声,今日却为何不忍让他站下去”。
“该是牧牛的时候了”。
聂螺回道。
老人一笑,面色慈祥的看着聂螺,眼里满含疼爱,道:“那便让他在这里牧牛吧,出去了,反而会迷路”。
聂螺向院外望去,柳洛正将宁儿抱上了牛背,便牵着牛朝远去了。道:“他不会”。
却是不知,她回的哪一段。
茫茫草原,一日往常,柳洛和宁儿仰身躺在草地上。柳洛很安静的望着天际,不知心中寻思。却是宁儿侧过小脑袋,他看着柳洛,说:“为什么”?
往常时候,宁儿更多的都是捣蛋古怪。他问话有些僵硬,似从来未曾说过这句话的生疏,却是很认真,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问柳洛。
柳洛愣住,而后一笑,这是宁儿第一次看他这样笑,有些古怪,他觉得柳洛笑得难看。
而后,很久很久,没有话语。这草原断去了往日嬉闹。
今日,特别安静。
岁月悠悠,又去多时。
已近了晌午,炎炎烈日灼人。
是处,海水拍岸,又有疾风嘶鸣,虽是烈日烘人,柳洛只觉凉意飕飕。
风来有浓浓腥臭,初近海边时,柳洛是胃中翻涌,忍不住要吐。
尽眼望去,只见海面缈无边际,深沉发黑,时有磷光泛泛。
岸边有一祭台,祭台上偶尔金光闪来。只是那周遭却是破败不堪,岸远边似曾有房屋,却早已毁了。
时下,这金光与这处地方显得极为不和谐。
柳洛盘坐在祭台前方,双手合了十字,他双眼紧闭,口中急念法决。却是面色有些发白,似力有不支。
海面,时有翻天大浪汹涌拍来,却莫名在那靠岸际息了下去。
法决已毕,柳洛眸子大睁,两眼分而望去,各是盯住那两两排开的枯灯。而后,他双手合起,抬过了头顶,再是迅速拉开,右手伸下在那眉前一抹,却见他眸中霎时有幽光闪出,向那枯灯直射而去。
海中有魔,似自地狱而来。
下一瞬,那海中黑水汩汩,有黑气窜了出来,慢慢铺在了整个海面,使得整片海面焦雾萦绕。
黑雾中,有一双眸子,没有凶狠,没有暴烈,很平静,却让人无由生出悲凉之意。
它就这样静静看着柳洛,柳洛竟觉他是笑了起来。
对,一双会笑的眸子。
他面色平静,但见眉心一闪,而后,那两盏枯灯缓缓燃起。
初时,有风轻来,那幽光火苗莫名乱跳,再后,任是疾风再烈,火苗安然不动。
枯灯燃起,似亘古长存,于这荒凉破败境,不生不灭。
那一方,天际近下,有座山峰,老人负手立于峰顶。
“只是半月!”
他低声喃语,面色平静,心中却有惊涛骇浪,经久不息,甚至在心中愈发狂暴开来。
“老朽一生识人何其之多,却终是看走了眼,还走了太远。”
他看向祭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