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逍喉咙的肌肉已经开始痉挛,口鼻不自主地翕动,眼角泛起了水珠,身体也在不自主的抽动。求生的的本能使他的身体以最屈辱的姿势乞怜,风逍的意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仇与亲人,他满脑子都被‘杀了他’和‘让我死’疯狂占据着。
但他的听力还在,还能听到猥琐男子的讥讽声音,不过这只是让他多受点屈辱罢了。
怒火与屈辱化成一团热流冲进了他的脑海,风逍的意识渐渐空白,狞恶的男子正在慢慢地说着听不见声音的话,头上黑魆魆的巷道扭曲成了弧线,像是一座水井正在不停地摇晃着;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成了空白的底色,紧接着慢慢变黑,“要死了么?”
眼前一黑瞬间就亮了起来,他再一次陷入了那种状态。此时的他的‘眼睛’好像处在万丈高空,心里似有情又似无情,似淡漠又似怜悯,就像是苍天看着天下如刍狗的万物。不过,风逍‘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那条小巷和处在小巷的两人是清晰的。
这种感觉一个刹那都不到,风逍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与此同时,男子的手也松开了,所以也就无从察觉到风逍身体内一闪而逝的炽热气息。
风逍踉跄了几下才站好,止不住地咳嗽。男子笑吟吟地看着,没有半点不耐,只是心湖深处泛起一丝犹疑。风逍吐了最后几口口水,用手臂擦掉了口水,面色恬静地站起身子。
“怎么了?”风逍笑着说,“很惊讶,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没有使出的手段。”
男子也笑了,他左腿上前半步,右手划了个半圆,优雅地弯起身子:“很高兴认识你,风逍,我的名字是虚远,”这句话说完后他退步站直,然后无辜地摊了摊手:“请原谅我刚才的冒失之举,不过你也知道人总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嗯,你能理解么?”
“很拙劣的借口,如果我是只蝼蚁也许真的就会钻进你的套子了。”
“哦,呵呵。”虚远又笑了,心里却闪过一丝失望,他的确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但狂妄无知的人‘他们’是不会接受的。
风逍耸了耸肩,“我这么说是不想我显得太记仇。”说完他上前一步,脚落地时地面肉眼可察地跳动了一下,虚远微微颔首。将血气境练得比较高深的武者浑身血液犹如铅汞,骨骼密度也会随着增大,相应的表现就是体重增加,这一脚的力量可以估算出他大概有常人三倍的体重。
他又走了一步。
砰——
地面陷了下去,风逍的脚齐踝而没,随着这一脚,风逍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红烟,不断变化着形态,似乎要凝聚成某种形态。虚远的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一跳,血气血气,血如铅汞之后进一步提纯,血液就会变成一种另类的元气,虽然这种‘元气’暂时不能像是通玄高人手里的元气一样有百般变化,但最起码让武者有了远程的攻击手段,更别提拥有这种‘元气’的武者所具有十牛怪力。
风逍在虚远有些期待又有些不信任的眼神中迈出了第三步,这一脚力量内敛,大地内部剧烈震荡地表却只发出喀喀的声音,那是一道裂痕从风逍的落脚处弯弯曲曲地延向虚远。
虚远一动不动,任由裂痕从他双脚之间划过,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风逍背后那只展翅高飞的鸟儿身上了。风逍身上的血气拧成一股从百汇处轰然而起直冲霄汉,一只血红色的鲜艳欲滴的不知名鸟儿围着这根血气之柱上下翻飞。
他想起了一个久远的传说,武道七境每一境练到极深处都有种种神异的异象伴随,譬如胎息最后一段时间武者的身体会出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扶桑浴日’等异象,这些异象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不过身现这些异象的无不是自身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