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轮椅款式,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养老院里的东西。
看了看身下坐着的悬浮椅,和他的座驾对比起来相当大。
女孩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薄薄的镜片架在他略塌的鼻梁上,夹在那些沟壑之中,透明的镜片上有一些轮转的数据。
这是他身上唯一一点和这个时代相契合的东西。
老者的语速很快,听着就像是老式佛堂里念经的感觉,反正都是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她知道那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仰起头来,身材高大的父亲站在自己的身后,这让坐在悬浮椅上的自己显得异常矮小。
无所事事的她看着那块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屏幕,上面是一张来自中央医学院的医疗证明。父亲的权势很大,所以她能去那里治疗。
“不用再争了,我已经想好了。”
蓦地,她出声打断了两人即将演变为脱口秀的争吵,两人顿时都愣住,齐齐看着她。
“但是……”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被她粗暴地打断。
“你知道那些证明,你看得很清楚。”
父亲接下来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就像是一个被鱼刺卡住的食客,发出怪异的呻吟。
“局长先生,需要我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吗?”白大褂的老人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不用了……”
男子的表情很怪异,那张刚毅的面庞上满是挣扎的神色。
随后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
“就这样做。”
冰冷的气泡在眼前升起,直到感觉到重逢的温热,她感觉到意识在逐渐远去。
就像是被连接的管道,将里面的水液流转到另一个容器中,也有可能是个抽水马桶。
不管怎么说,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一些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她知道那是前面的人,是两百?还是三百?已经记不清了,意识在逐渐模糊,被拉扯,拉扯进逐渐缩小的管道,然后是一阵针刺般的疼痛,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长时间的黑暗后,传来了久违的听觉。
“这是最后一个样本,如果最后一次失败,最高执政官阁下将会终止整个课题,局长也会撤回对我们的支持。”
那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但似乎不是之前那个。
“我明白,苟利。只有最后一次。”那是之前的老人,但没有了男人的声音。
可能是正在给自己建墓碑吧。
也有可能是在将死去的遗体送上平流层以外,风暴会将所有的细胞摧毁。
一种新的葬礼,现在很流行这个,就像是几十年前传诵的太空葬礼,可惜现在人类已经上不去太空了。
可是我为什么还在思考?
“等等……有些不一样……“外面两人的音调变得有些不一样,就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没有……消散?”
“神经完全契合!”
“波纹频率……对上了!”
“等等,出现脑电波了!”
“准备抽离设施!”
“义体呢?快把那该死的义体送过来!”
外面似乎陷入了一片嘈杂,重物被滑带挪动的声音,还有人们大呼小叫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她感觉有些奇怪,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是谁?
意识如同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