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总觉得,你们正道的修士,对本尊有所误解,我是道子不假,我是可以守规矩,可我总归是魔修,恼了我,还先行坏了规矩,想要坏我青铜车架,想要斩我拉车玄龙……那么落到本尊手中,便要有接受生不如死的心理准备。”
苏幕遮的声音冰冷。
他是真的动了真怒,旁人看来,青铜车架不过是寻常法宝,但是唯有苏幕遮心中知晓,这是他的本命道图《九龙拉车图》的一部分。
若是真的任由青鱼子毁掉了青铜车架,哪怕只是些许损伤,都是自身道基的有缺。
这等有缺,甚至可能是永恒的,无法用其余手段弥补。
换做泥菩萨来,都要怒火三丈。
冷冷的声音,也让抱有死意的青鱼子都变了脸色,连带着,一旁的血尸道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的观主有何手段。
虚空之中,不少观战的宗门宿老,野鹤散修,也都慎重的看向苏幕遮这里。
若是说以往,只是觉得苏幕遮这里手段不凡,那么随着苏幕遮今日说出这句话来,众人才开真切的正视他魔道修士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这青鱼子落到了苏幕遮的手上,苏幕遮又要如何炮制此子。
轻轻一笑。
苏幕遮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玉瓶来。
一旁宁玉江早已经扛着两人合抱的檀木云床,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苏幕遮的面前。
檀木平整,说是云床,看做一面宽阔的木桌也绰绰有余。
玉瓶依次被摆放在木桌上。
自有张亦尘代领大批凡尘兵卒,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其余诸人,倒都是护卫在苏幕遮左右身旁,看着宁玉江更是等着铜铃大小的眼眸,看着自家的仙人老爷,如何炮制另一位仙人老爷。
“将他搬上来。”
血尸道人冷冷一笑,自身法力已经拘禁了青鱼子周身经络,此刻青鱼子只得任人摆布,被血尸道人平整的放在了木桌上。
以往来说,苏幕遮虽然曾经以魔道手段折磨过不少人。
楚涵、玉瑶甚至是当年被炼制成人元金丹的玉徽子……
但是堂而皇之,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折磨一宗道子,纵观南域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正邪之战,这都是少有的事情。
若是以往,只怕景安子早已经暴怒,隔空镇杀苏幕遮不说,更要将自家徒儿解救出来。
但是封神大势不允任何元婴老怪出手。
苏幕遮纵然猖狂,此刻反而没有安危之患。
伸出手来,苏幕遮解开了青鱼子口窍的法力封印。
“寐丹老魔!我堂堂道子,岂能容你羞辱,竖子端不为人!安敢欺我……”
话还未说完,苏幕遮又皱着眉头将青鱼子生生封印住了。
“太聒噪。”
说着,苏幕遮拿起匕首来,更打开了一旁古怪的玉瓶。
“我是玄龙峰道子,修的是肉身道,但说起来,终归是看得书多一些,接触的传承法脉也多一些,更曾经拜访过悬壶子师兄,对毒道多少也知道一些。”
青鱼子目眦欲裂,可惜被封住口窍,连呼号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异常的憋屈。
“这是一部古籍上的毒方,我废了好大力气,才从五毒峰的长老那里换来。”
一边说着,苏幕遮一边蘸取玉瓶之中的各色毒液,细细的涂抹在匕首的锋刃之上。
“不要怕,这一刀下去,毒素入你绛宫,也不过是让周身痛感放大无数倍,让周身经络、血管变得更加脆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