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月撇了罗源一眼,不悦之色已然难掩。
“自是如此。只是我明月清灵虽然也是个院落,但客房却只有一间。这姑娘若是愿意,有何不可?”
罗源看了那女子一眼,面露尴尬。却不料那女子倒是脸色淡然,只是轻声说道,“有何不可?男女之妨于我不过狗屁。”
这话说的粗鄙,但更惊人之处却是,这女子竟然如此不忌礼法?于当今天下,虽说男女大防并非如上古时动辄要生要死,却也不至于平常到与陌生男子共居一室。
花锦月哼了一声,只是自顾自地去了。夏后彻挠了挠头,喊了声“花兄等我”也随着加快了步伐。
罗源叹了口气,“即是姑娘如此说,那便得罪了。”说着,罗源俯身,“请姑娘上来,我背你下山。”
“我名莘,赢姓,出自高阳氏。不必再称姑娘了。”那姑娘毫不避讳,双臂微微用力便贴在了罗源后背。登时,罗源心头一颤。
“如此说来,我该称呼姑娘莘赢?”罗源自是知道,女子称姓,名于姓前。
“随你。不过高阳二字,我却是喜欢的紧。”
罗源暗叹,凡是执意称氏的女子,多是心怀抱负之辈。看来这女子不简单呐。“即是如此,高阳姑娘你且抓紧了。”
说罢,罗源大腿微微用力,将女子背了起来。
竟是如此之轻?看这女子身材高挑,竟是不重。罗源迈开双腿,一路下行。到底是炼气有所得,再加之女子又轻且是下山,走得倒也轻快。
“不知姑娘因何自天空坠落?怕不是结了丹的修士?”
过了许久,罗源终归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
“结了丹的真人可以凌空虚渡,御空而行自是不错。”高阳将下巴搭在罗源右肩,开口时一股温热之气喷薄在其耳畔。“只是得了金丹之人,又怎会惧怕区区骨折?怕是须臾间便完好如初了。”
罗源暗暗深呼吸,赶走心头绮念且当做背后的温软并不存在,“如此说来,那是为何?”
“即便是我说与你听,料今日之你断断不会相信。又何必问?”女子仍是在其耳边淡然低语。
罗源登时不知如何回答,于是便不再作声。虽是沉默,但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他实在不解:就算是自己没有碰过女人,就算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至于初次相见便对一个女子心生什么非分之想吧?若是如此便动摇了心境,何谈求仙大道?
不多时,罗源背着高阳回了樊桐,进明月清灵时,却见花锦月倚门而立,罗源见花锦月面色不善,只是低了头沉默不语,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罗源将高阳轻轻放在榻上,仍是低垂眼帘并不看她的样貌,盖上被子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间。
行至门口时,罗源突然住了足说道,“姑娘即便不是结丹的修士,也至少是筑基日久。这点骨折之疾想来是可以自行处理的。若有需要,喊在下的名字即可。”
呼……
出了房间,罗源这才长出一口气,这时竟感到一阵森寒。却原来是不经意间,已经是全身出了一层细汗,穿堂风一吹竟是格外寒冷。
依在门口的花锦月此时才开口说道,“罗兄,我观你面色苍白,怕不是有什么恶疾?”
罗源暗暗摇头,心中不解。他自是能看出,花锦月说这话时面色不悦,却不知究竟何顾。
“花兄,若是在下有得罪之处,还请名言。”
“你是客官,我却不过是个客栈小厮,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花锦月一笑,但在罗源看来却是面带嘲讽。“这院落,只有一间客房。若是罗兄你想住什么柴房之类的,那可是要另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