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会感到内疚和负罪感，这些人手里不晓得沾了多少鲜血，临死前大哭的孩童，昨天可能还在咬牙切齿地砍着别人，自己选择了路，必然要承担后果，这些人今天不死在他手上，明天也会死在别人手上，或者饿死渴死。迟早是死，遇见也是缘分，不如送他一程，早早离开这个活不下去的世界。
他不屑于做那在朝堂上侃侃而谈，读着圣贤书，吃着可口饭菜，一天天悲天悯人的书生；他喜欢做送别人上路的那个人。
“不仅这些强盗，那天我看死掉的杀手有两个也还是孩子，你们人类都这么早熟吗？”一天晚上，冬妮娅透过篝火看着哑九的眼睛问道。
“正常，混口饭吃。”哑九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当初也不过十来岁，不也是不得已捡起石头砸死了给自己抢食吃的老太婆。
“吃口饭而已，多大点儿事！”冬妮娅还是不解。
对啊，不过是想吃口饱饭而已，咋就这么难呢？
多少懵懂的孩童，不过是为了吃饱饭，有个家而已，又没有多么高的要求。
就是为了这低到不能再低的要求。
多少本来天真的孩子，变成了拦路抢劫、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多少身体还未长开的小女孩儿，变成了青楼里的娼妓，在比自己爷爷岁数还大的老杂种身下承欢；多少孩子被送入军伍，与敌人厮杀；多少孩子被养成杀人武器，成为杀手、冒险者………
本来就是这世道，天地不仁、圣人无情、富人无德。
这个时候，哑九就无比怀念自己还叫“海哑五”的日子，十分想念自己的爹和娘。
又是一年春风来啊，春风越美越想杀人！
主仆二人一路前行一路宰猪般杀着人，为了防止行踪被走漏，一个也不留。
但一路留下的死尸还是引起了边军的关注，不过他们也没有深究，都是些该死之人，死了就死了，早该死了，说不得是那些江湖儿女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他们更多的还是把视线放在敌军的动向上。
然而有心人还是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一路尾随这飘忽不定但又有迹可循的路径追来。
比如报仇心切的郝德郝校尉，比如奔着赏金来的冒险者，比如缉浪所的官员，比如三个像影子一样更加飘忽不定的人，再比如，蒙着面罩、身姿婀娜的少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