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四你说得对。咱们可是破了‘大柴’啊!哈哈哈,我看呐,老四你说得对。那就到此为止吧。一般人家柴禾垛还真没咱家的大呢。小门小户的,都没有咱们昨天祸害的多!”
一句‘祸害’,分明道出了姜老蹍的心里话。老头心疼柴禾了。
姜老蹍趁势表态。楚大海自然,也乐得罢手。谁愿意整天窝在那,撅屁股烧炕啊。
“今天豆腐脑真嫩,啧啧。谢谢姜伯伯啦。”楚大海岔开话题,大声赞美豆腐脑。并感谢姜老蹍提供的早餐。
这也是楚大海的聪明之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灾六难,不可避免。万一出点什么事。一旦姜老蹍归罪到,这次柴禾堆没烧彻底上……。
他绝不会反省自己彼时掏话,寻求支持。而是会,毫不犹豫的埋怨楚大海,当初的不制止。
随口附和一句,不经意就掉沟里了。费力不讨好。凭空蒙受不白之冤。这种事太平常。
楚金不由得焦急万分。拿小勺直敲碗。他方才灵识扫过,那【五残秽气】消弭不足三成。倘若一个漫长冬季渡过,那甭说楚大海夫妇,就是自己肉身也难免遭殃啊。
与性命相比,不要说一座柴禾堆,就是三教镇所有柴禾堆,也无法相提并论!
姜老蹍,肉疼柴禾,应该事先与姜宝根商量过的。姜宝根看他爹与楚大海都表态了。不动声色抱着两捆柴禾就出了偏房。楚金母亲急忙放下碗筷,帮着收敛地上零散的麦草,进行捆扎。
“不!不要!”
楚金大吼这:“白胡子老爷爷说了,不让烧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的。他还说,姜爷爷家的柴禾堆不一定够呢。”
“什么?”姜老蹍果断震惊了。瞄了一眼地面的柴禾,有些肉疼。楚金这句话,又让他狐疑。
楚大海眉毛陡然立起,厉声呵斥:“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他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是,楚大海也看出了姜老蹍的意图。老头节俭一辈子,这么疯狂地烧炕,无异于祸害柴禾。形同败家之举,乃是心疼了。
就在此时,姜宝根也来到了偏房。他刚起床,洗簌完毕,大手还潮乎乎的冒着热气。
他笑着,随意摸了摸楚金脑袋,促狭地说:“大炕烧的暖乎乎的,睡着舒坦对吧。楚金还真是人小鬼大!呵呵,这么点就这么有心眼。哈哈哈。”
说完,姜宝根还对楚金挤眉弄眼,做了一个鬼脸。
“不——。”楚金刚开口。姜宝根又打断。连说带笑,夹杂着一本正经。
“不好意思了不是?让根叔说中了对麽?昨夜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臭小子。鬼精鬼灵的。祸害了我家这么多柴禾。等你长大了,要陪根叔上甸子打柴禾去,知道麽?”
楚大海夫妇,登时尴尬了。这话没法接。只有等姜宝根把话圆回来,再借机训斥楚金,双方皆大欢喜,重新将感情捋顺到正确轨道上来。
姜老蹍打圆场,“宝根!看你也没个长辈的样子!你别逗楚金啦,昨天那一幕,你是没见到……。”
“噢噢,老神仙嘛,白胡子小矮人,狐仙还是黄仙?柳仙?这事要我说——”
姜宝根嘻嘻哈哈,意思表达出来了,正要把话再兜回来。
蓦然,院子里有人在喊:“有人在么?”
“来人了~。谁呀?是来磨米的么,入秋了,这几天活也多。”姜老蹍抻长脖子,透过窗望了一眼。推门出偏房。
姜宝根拎起地上两捆柴禾,也跟了出去。
楚大海很有眼力见儿,也帮忙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