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和魏文常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赵无敌这小子发什么疯?
该不会是撞邪了吧?这个倒也并非不可能。
这段时间朔方城可是死了太多的人,尤其是从昨夜鸡鸣时分开始,可是死了足足好几万人,出个不甘冤死的厉鬼怨魂的也很正常。
撞了邪可不是小事,正常情况下应该找个道士或者高僧给念段经,做一场法事超度超度亡灵,把附在他身上的厉鬼怨魂给驱走。
可是这朔方城中既没有老道,有也没有高僧,可如何是好?秦怀玉看着魏文常,一双眼睛精光灿灿,那意思是你魏黑脸能不能客串一下。
就在此时,赵无敌总算开口了,可是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更是让两位大佬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魏文常一捋胡须,哑然失笑,道:“小子,你什么时候把纵横家那一套给学会了呀!一开口就是危言耸听,先声夺人,呵呵,你告诉老夫,朔方城有何祸事啊?”
“是啊!说吧,本帅挺得住!哈哈哈……”秦怀玉出言附和,接着捧腹大笑。
“哎……”赵无敌不由得喟然长叹,这两个老家伙已经被大胜冲昏了头脑,哪有心思往坏处想?
无奈之下,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忽必利的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两手一摊,不信?你们去把忽必利带来自己问。
魏文常勃然大怒,不由得一掌重重拍在卷耳书案上面,倏然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戟指指向云州方向愤然道:“武懿宗该杀!坐拥十二万大军,竟然弃城而逃,未动一刀一枪,可怜我十二万大好男儿白白丢了性命。”
“老魏啊老魏,你先消消气,武懿宗该不该死不重要,反正他已经被突厥人俘虏了。”秦怀玉站起身来,两手虚扶魏文常,生怕他站立不稳,继而道:“眼下朔方城如何应对,才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魏文常长叹一声,颓然跌坐于地,良久,未曾开口又是一声长叹:“哎……一波方平,一波又起,那可是十万铁骑啊?
大将军,对于行军打战老夫是个外行,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你是三军统帅,还是由你做决断吧,老夫没有异议。”
赵无敌一颗心都拎了起来,生怕秦怀玉一根筋又要“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两军交战悍不畏死是一种优良的品德,可是在己方出于绝对劣势的时候,还坚持死战不退,绝不是智者所为。
秦怀玉闭着眼睛沉吟良久,神色变来变去,心中十分挣扎,好一阵子方才睁开眼睛,决然道:“此事仅限我们三人知道,暂时不要外传,今晚照常犒赏三军,庆祝朔方大捷。
自明日早起,全军分批撤往新城,城中居民和伤兵第一批撤离,步兵作为第二批,骑兵断后。
将城中的补给物资全部搬走,再将营房给点燃,本帅就给默啜留下一座空城,一砖一瓦都休想得到。”
“大将军不可!”秦怀玉话音刚落,赵无敌就急吼吼地喊道。
秦怀玉摆摆手,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的苦笑,道:“不用说了,此番我们绝无胜算,无异于拿鸡卵撞石头,本帅是不会拿上万军民的性命去冒险的。
而且,本次撤军是本帅一个人决定的,所有罪责在我一人,与你们都没有关系,尽管执行就好。”
赵无敌见秦怀玉误会了,不由得苦笑,道:“大将军,小子是说不可将城中付之一炬。不仅不能烧,还要将那些笨重的东西全都留下,带上粮食、药物等就好。”
魏文常睨了赵无敌一眼,讶然道:“小子,你这么做可是在资敌!”
赵无敌朝魏文常拱拱手,苦笑道:“魏司马,你可不要吓我!其实,小子之所以怎么说,是想借此暂时拖住默啜的脚步。
您想啊,你们给人家默啜留下一座烧为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