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位宰相商议的是事关朔方存亡的军国大事,你又不知兵事,急吼吼地跳出来所为哪般?
不过,既然他跳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武后也不能呵斥他滚回去。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武承嗣再怎么无能,他也是政事堂的宰相,总不能不让他说话吧?
武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半眯起眼睛等待着他的妙计和高见。
武承嗣喘了老半天,见没有人和他抢着说话,心气方才慢慢平息下来,也不再剧烈的咳嗽,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道:“启禀天后,对兵部尚书房遗则之言,臣不赞同!”
“哦?不知武相有何高见?”韦方质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发问。
“这个……众所周知,默啜气势正盛,且帐下有控弦之士近二十万之众,而朔方现已成一座孤城,秦怀玉部不过剩下数千残兵,如何可与默啜大军抗衡?”武承嗣还是有点急智的,并没有被韦方质给问倒,稍理了一遍思路,随即滔滔不绝说了起来:“前番虽胜了突厥小可汗忽必利,想来不过是利用忽必利的疏忽大意而偷袭得逞,而今,默啜得知此事岂能不引兵报复?说不定此时朔方已经失陷,就连秦怀玉等也已经全军覆没了。
因此,臣不赞同派轻骑突进,面对默啜的二十万控弦之士,一万余轻骑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但救不了秦怀玉,反而将有去无回,此其是智者之所为?”
他摇头晃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道得意处,不免唾沫星子满天飞,面有得色,神采飞扬,却浑然没有看到韦方质等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他姑母,一张俏脸已经黑了……
韦方质侧身同岑长倩咬耳朵,神色之间尽是鄙视之色:“呵呵,这就是武氏诸子中的麒麟儿?我看不到半点麒麟的风采,反而从他身上看到了猪的本色。”
岑长倩眯起眼睛睨了一眼还在喷口水的武承嗣,眼中也尽是鄙夷的神色,不过,他是个忠厚长者,到没有像韦方质那样言辞刻薄,低声应道:“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二人对视一眼,皆发出无声的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