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常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难受。
两眼发涩,模糊不清,且上下眼皮粘在一起,得用很大的力气方才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脑袋晕晕乎乎,且疼得厉害,耳中也轰鸣不已,口中发干,舌头麻木,心中也是火急火燎的,渴望着能够饱饮一番清水。
而且,还有一个地方憋得太难受,胀鼓鼓的,用手一按硬邦邦的,急于发泄。
他用手撑着床板,想起来解决肚中的膨胀和口中的干涩,可两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就在此时,角落里有人问道:“魏司马,您醒来了?哎哟,您可算是醒了!您躺着别动,有什么需要的,小的给你去拿。”
魏文常定神一看,却原来是他的亲兵魏大脑袋,原先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壁打瞌睡,见他醒了立马顶着一颗大脑袋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魏文常叹了一口气,心道老子是要去防水,你特娘的也能代劳?
他有气无力地道:“大脑袋,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子丑寅卯……俺说上来,不过,太阳快走到中天了,相必是不早了!”魏大脑袋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也搞不明白十二个时辰之间的区别,只好以太阳的位置说事。
“呵呵,老夫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魏文常苦笑着,接着又对魏大脑袋道:“大脑袋,快点扶我起来。”
魏大脑袋凑在床边,不情不愿地劝道:“魏司马,反正军营里也没事,您就就多睡一会吧!”
“滚蛋,快点扶老夫一把,老夫憋不住了!”魏文常佝偻着身子,将两腿蜷缩着,一手按着小肚子,一个劲地哎哟。
他这幅模样可把魏大脑袋给吓坏了,连忙道:“魏司马,您这是受伤了,伤在那里……这可是大事,小的立马给您喊个医士瞧瞧。”
“啊哟,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傻子?找什么医士?!老夫是给尿给憋惨了,急着要尿,懂吗?”魏文常大叫道。
“啥?要尿尿?我的魏司马呀,要尿你就尿呗,多大点事儿……”魏大脑袋不以为然地唠叨,可见到魏文常对他直瞪眼,且面目狰狞恐怖,连忙上去将他给扶起来。
魏文常在魏大脑袋的搀扶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方才勉强爬起来,连靴子都来不及套上,就要朝门外跑。但他大醉以后初醒,不仅是头疼欲裂,且浑身乏力,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魏大脑袋埋怨道:“您说您跑什么跑?尿个尿而已,用的住跑那么快吗?又不是突厥人打过来了。
再说了,屋子里不是有夜壶吗?”
他扶住魏文常走到墙角处,弯腰从旮旯里拎出一个夜壶,往前一凑,示意魏文常就地解决。
魏文常一手扶着墙壁,好勉强保持身体平衡,以免跌跤。然后,也顾不得魏大脑袋在跟前,就在屋子里解决了隔夜的存货。
他将隔夜的存货给清空了,肚子不再涨疼,舒服地吟唱了一句,可问题又来了,那就是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发慌。
“大脑袋呀,给弄点热水让老夫洗涮一番,再到伙房里给老夫叫点吃食,嗯,再来些粥啊水的,老夫口中发干,难受得很。”魏文常吩咐道。
魏大脑袋将他扶到床榻边坐下,嘿嘿笑道:“魏司马,您那都是让酒给闹的,喝多了的人都那样,没个三五天的难以缓过劲来。”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没忘记夜壶,又重新折了进来,将夜壶给带走了。
魏大脑袋走了没多长时间,有人在敲门,他以为又是魏大脑袋忘记了啥东西,又重新折返,于是没好气地喊道:“魏大脑袋,你这又是忘记了啥?”
门被推开,来人轻笑道:“魏司马,您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