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如寒风,带着极北之地的冰雪气息,一路刮过千山万水,却举世茫茫,找不到一个可以驻足的地方,只能继续上路、继续流浪。
大自在极尽升华,突破了自身的禁锢,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境界。
自从在白马寺设下擂台以来,打遍了中土道门的各路英雄,包括各大圣地的老古董、古老家族的家主,甚至是隐身于另一个世界的上古遗族,全都败在了他的手下,成为他的垫脚石,让他的声名越发地响亮,大有成为当世第一人的势头。
可他却没有一丝胜利者的欣喜,反而心中空落落的,越发地寂寞了。
他看着远天深处,眸光寂寥,就像那稀薄的白云,在天空中飘荡着,却不知归宿在何方?
老胡僧鸠摩什两手垂立,如同一个老仆,侍立在大自在的侧后方。
他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大雪山最年轻的尊者,被明王誉为古往今来最惊才绝艳者,眼里充满了尊崇和膜拜。
大自在白衣如雪,姿容若妖,美得不可方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身形都似乎融入了虚空中,不在当世。
一轮红日高悬在他的头顶上方,淡金光雨泼洒而下,如水般流淌,让他看上去越发地朦胧,衣袂飘扬,似要飞仙而去。
光雨舞动,淡金色的清晖流淌,就像是有一条时间长河贯穿了古今和未来,浮现在当世,将他接引而去。
他在时间长河中沉浮,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脚下的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个大世,他跨越着一个又一个大世,不知要往何处去?
山门前,血迹已干涸,但刺眼的殷红依旧在,隐隐散发着血腥味,刺疼了唐人的眼和心。
虽一连多日再也无人前来挑战,但唐人们还是抱着希冀的心情,自发地前来,看着刺眼的殷红,祈祷上苍垂怜降下不世的英雄,将番僧击败,洗刷掉唐人身上的耻辱。
“今天会有人来吗?”
“也许……不会吧,天色不早,都快到午时了,又是耻辱的一天!”
“常山赵氏败了,裴家剑败了,铁面人败了,来自上古祖地的遗民也败了……试问天下,还有谁人能洗刷我们的耻辱?”
“血与罪,一天天的延续,想我汉家苗裔,竟然被一个蛮夷横推,真是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都快憋死了!”
人们垂头丧气,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入眼处尽是一股凄凉在弥漫,让人窒息。
就在此时,有一骑快马疾驰如风,就像是一朵火烧云席卷长街。
这是一匹红色的马,马上的骑士也着一身红衣,且此人控马之术极为娴熟,在疾驰中避让过松散的行人,直到山门前方才停驻不前。
“天下英雄尽失色,宁无一个是男儿!”
马上骑士眸光冷冽,扫视众人,所到之处,人们纷纷低头,心中羞愧不已,不敢与其对视。
这是一个小娘子,年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大眼浓眉,鼻梁挺直,红唇丰润,齿白如贝,整个人缺了一丝纤巧和柔媚,多了一股子英气。
她似乎赶了很长的路,以至于发丝都有些凌乱,那白皙的肌肤都如火的衣裳上面都沾染了风尘,看上去略有些疲惫。
她飞身下马,将缰绳一甩,任那匹红马喘着粗气随意溜达。她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长剑,连着乌黑的长鞘在内,能有四尺长短,好在她的个子高挑,倒也不显得滑稽。
红衣少女似乎对众人极为不屑,大眼清冷,都懒得都看他们一眼,便提着长剑走向山门,在殷红的血迹中站定,看着大自在和鸠摩什喝问道:“你是大自在?”
大自在眼波流动,瞟了那柄长剑一眼,淡淡道:“裴家剑?裴大将军是你何人?”
“不错,本姑娘正是裴家人!”那红衣少女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