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敌和窈娘离开了驿馆,匆匆赶到了秦府,立马就被引到了专为设宴而设的轩厅中,只见秦家和冯家的主子们全都在这里,看众人的脸上的气色和几案上的菜肴,很明显是开席不久,浅尝辄止。
此地虽然在不同的门中分别悬挂着秦府和冯府的匾额,可终究都是赵家的产业,不过是临时给他们充做出嫁地,解了燃眉之急。
如今,大婚已圆满结束,按照秦夫人和冯桂合计的主意,待今日回门一过,就将门头上的匾额取下,重新换上赵府的字号。
既然这样,今日回门之宴也就没有分开办的必要,索性两家合作一家,共同设宴,一大帮子人济济一堂,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可秦夫人等环顾四周,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无他,座中只有闺女,不见姑爷,在这新婚回门之际,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别扭归别扭,也就是自我添堵,自寻不快,又有什么办法?
此事也的确怪不得赵无敌,谁也不知道女帝会关心起他的婚事,并亲自下旨赐婚,一赐就是三女,且是同日完婚,方才造成今日之缺憾。
三女同日完婚,那么回门之期就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三个女人,三个娘家,可姑爷却只有一人,又不能将他分开三份,如之奈何?
赵无敌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好歹还在秦冯两家露个面,然后方才去驿馆。
不说窈娘名义上的娘家是皇族武氏,兄长是如日中天的定王武攸暨,又有“嫂子”太平公主这个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单凭窈娘是大妇这一点,赵无敌也只能陪着她过完这一天,在窈娘的娘家开怀畅饮,否则就是失礼,为世人所鄙视。
正在众人怏怏不乐时,赵无敌竟然携窈娘出现,可把他们给乐坏了,以至于对这种不寻常的早归现象都选择性的忽视了。
赵无敌和窈娘刚入席,稍微客套一番,他就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那副模样活像是饿死鬼投胎,哪里有意思公爵的形象?
面对赵无敌的饕餮吃相,秦夫人和冯夫人两位丈母娘却一点儿都不由得不妥,反而自始至终笑得合不拢嘴巴,一个劲地劝酒,让姑爷喜欢就多吃些,并且不断呵斥丫头仆妇:“将那肥羊再添一份,让厨子再烤一口,还有那鹿肉……哎,说的就是你,真拿你们没办法,一个个瓷笨瓷笨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见姑爷爱吃那一口吗……”
在丈母娘眼中,姑爷在回门之际大吃大喝,口味奇佳,那绝对不是饕餮,而是因为饭菜对胃口,是对丈母娘多日操劳的回报,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劝着多吃一口。
沫儿小眼睛提溜着,不时在开阖之间转换,可末了还是忍不住道:“郎君,您今日可是陪姐姐回门,想那定王和太平公主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极爱面子,且是您旧识,就没有设宴款待,至于饿成这样子?
再说了,就驿馆中那两位和您也不是外人,会不招待您?别的不说,想那定王可是同您一起沙场杀敌,说是兄弟都不过份。而太平公主和您又是老相识,怎么也得搜罗扬州城中的山珍海味和琼浆玉液招待您吧?
可看您这模样……啧啧,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就是街头上的乞索儿都不如,太失败了!
嗯,对了,该不是您言语上得罪了公主,让人家给轰出来了吧?”
沫儿见赵无敌张了张口,立马摇头道:“其实,您与公主的这些事情,太繁杂和神话了,妾身真没兴趣知道。姐姐,您说是吧?”
窈娘是个老实实诚的人,见沫儿动问,又见郎君那窘迫的模样,心中实不忍,本不想纠缠此事。可千万该万不该,沫儿不依不饶,将前尘往事都一一动问,直接逼近了他们的老巢,一瞬间就形式逆转,将私盐变成了官盐,逼得人不解释都不行。
她莞尔一笑,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