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时间,女帝病了,从宫中传出的小道消息看,似乎病得很重,整日里昏昏沉沉,不能理事,御医们将各种医书都翻烂了,却苦无良策。
那段时间里,朝堂上下暗流涌动,各种势力都动了,或结盟、或暗战,都在为将来谋划,企图在将来新帝登基以后,从中多分一杯羹。
女帝快八十岁了,已是步入暮年岁月,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法则,问世间谁能违背?
而今女帝高高在上,眼中迸发精光,不怒而自威,满朝文武立马蔫了,俱都低头,不敢对视。
好多人在庆幸,因为在各种势力四处出击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观望,没有急于站队。
而今看来,他们赌对了,女帝如那猛虎,虽老但却雄风依旧在,作为百兽之王,哪怕是步履蹒跚,也不是狐兔能够冒犯的。
今日的女帝精神抖擞,眼中寒芒凌厉,浑身都弥漫着战意,哪里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以此推测,很可能不久前的“病重”根本就是一个布局,她老人家假借病重给朝臣们一个假象,看看有哪些人忍不住诱惑跳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暗查,想来已经心中有数,如今可以收网了,将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一网打尽。
说实话,朝堂之上真有不少人心惊胆战,因为前段时间他们蹦跶得太欢了,被女帝眼神一扫,立马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梁王武三思出班启奏:“奉宸令张易之、右羽林卫大将军张昌宗炼制神丹,医好陛下顽疾,此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不仅可抵小过,且理应加以封赏。”
武三思也是被逼无奈,姑母一个劲地那眼睛瞟着他,那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要他开口为二张求情。
面对姑母的威逼,他能怎么办?
武三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效法秦之赵高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将二张的功劳无限的拔高。
武三思一开口,朝中并不缺少明白人,立马就有一大帮臣子纷纷开口,要替二张请赏。
“咳咳……”女帝咳嗽了两声,让臣子们闭嘴,然后开口道:“众卿所言,太过了,张易之张昌宗略有微功,功过相抵也就是了,至于赏赐、再也休提。”
朝臣们不要脸,女帝还是很珍惜脸面的。她的目的就是不追究两个小情人的过失,至于封赏,那是不可能的,会让天下人耻笑。
张柬之姚崇宋璟等人暗自叹息,今日没有扳倒二张,却打草惊蛇,日后再要下手,可就难了!
韦安石这人很不通时务,依然喋喋不休,历数二张的罪行,大大小小,事无巨细,罗列开来差不多数落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结束。
他实在太能作了,将二张幼时偷吃邻家树上的枣子都说了出来,还有偷看婢女沐浴、七八岁时调戏良家女、十一二岁时逛勾栏等等等等,太多了,让人们听了心里发冷。
人们全都反感,就连同一阵营的也眼神不善,揣摩着韦安石是否调查过自己?
这也难怪,谁也不想活在别人的监视下,没有一点隐私,那还有什么乐趣。
韦安石明显犯了众怒,破坏了官场的潜法则,一不留神就成了举世皆敌。
女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眯着眼睛凝视着韦安石,缝隙中却有寒芒似刀如剑,要将韦安石剖心挖腹,看看他的心肝到底是什么颜色?
朝廷之上成了不缺少察言观色的高人,他们最厉害的神功就是见风使舵,将无中生有练到化境,让赵无敌的太极法都望尘莫及。
二张在朝中还是有一些门下走狗,在他们未被女帝抛弃的时候,走狗们不会叛逃也不会反咬。
他们见主子在示意,立马跳出来反击,采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策略,将韦安石喷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