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忠见这四人已打斗已久,此时双方斗得不开交,心中已经肯定王谢两家事先并不知道有对方人马与自己人在一起,至少这堂中四人是绝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双方也不会一见面就动手,就算是作戏也根本用不上这么狠辣的招数,特别是王鸿信与谢浩初两人,况且在自己面前做戏倒也罢了,在众百姓面前做戏,如果双方没有很好的默契,只要一方稍落下风,那在众人面前便丢了自家士族的脸面了,这无论是王家还是谢家都不会如此托大。其实一开始黎崇忠想王谢两族一向不和,应该不会有所联合,但是这事牵扯甚大,两位亲王都可能已经卷入进来,况且朝中局势复杂,什么可能都会有的,还是让这两府的年轻人在京兆府动手观看一下,看他们是否有做戏蒙混的态度,这样放心一些,以保安全无忧。
这时谢浩初剑一剑比一剑沉稳,越斗下去,他越不心燥,因为他知道王鸿信内力在一开始已经耗得很多了,他赢只是时间问题,等自己拿下王鸿信后,自己再想办法去帮助三叔,今天让谢家在京兆府大堂内,当着众百姓的面赢了王家,这是一件极长谢家脸面的事情,他越想心中越兴奋,但是手上力道却不减,剑势也并没有受到心中兴奋之情而稍有错乱。果然王鸿信力道衰竭,渐渐不支,显得左支右绌,一步一步的后退,每接谢浩初一剑,身子便晃一晃,如同醉酒一般,谢浩初剑势迅速凌厉,想躲开却又是不行,原先的游斗之法也施展不开,就算施展开来,自己的内力此刻也及不上谢浩初,到时哪里是游斗,而是被人追着打,那个样子更狼狈。心中暗暗叫苦,想来这次自己可把王家的脸给丢了。
那边王鸿志见见堂弟已快有输败之样,心中不禁急燥起来,手中招势越来越狠,拳劲越来越猛,已不像先前一般客气,谢逸帆见他招式凶狠异常,心中各是不惧,运足内气,掌风呼呼,一掌快似一掌的拍击过去。
黎崇忠看到此处,心想这几人若是在这里斗出个好歹,也将有些不必要的麻烦,到时节外生枝影响案情进展则不好,反正只是想试一下他们四人是否知晓有对方人马出手的;已经确定这几个年轻人是事先并不知晓的。当下对张标李怡还后到的孙平赵健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这四人分开,好让他们停手罢斗。只见这四人都露出了个为难的脸色,原来此刻堂中王谢两家四个公子哥搏斗不休,而且四人武功均还不弱,以四大捕头的武功想扯开四人,非得出动兵器动全力不可,不然的话非但拉不开四人,说不定自己还要被对方所伤,但是对方是士族子弟,而且并非是直接冲撞衙门里面的人,如若动刀阻止却说不过去,空手阻止虽然合理,但是四人武功却都没那么高。张标李怡两人均想要是郑雄统领在就好了,以他的武功轻易就能分开四人。
就在四捕头面露难色之时,门外走进一人,只见他身穿紫色官服长袍,佩十三銙金玉带,双手执着一柄玉白象牙笏,头顶玄色委貌冠,五十来岁年龄,面带微笑神采奕奕,留着三绺长烦,直垂颏下,缓步而行,步入京兆府大堂;黎崇忠识得来人,正是大理寺卿上官云。此人为人温和,处事公允,与朝中大臣都交好。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黎崇忠所负责的建康城大案最终都要交于大理寺存档,更有大命案都须由大理寺终审,黎崇忠上任以来建康大小案件审查无数,自然是大理寺的常客,上官云与黎崇忠两人都是正直办事之能臣,只不过一个性格温和一个性格严峻,可是两人于案事审理上都是尽心尽力一丝不苟,一来二去两人共事一久便也成了好友,黎崇忠有时脾气刚烈,与其他大臣不和之时,上官云多次出面调和,他为人谦逊温和,脾气极好,经常排解朝中纷争。黎崇忠此时见他前来,心中一喜,又想这么重要的命案原是要交大理寺终审,但是目前还处于查案阶段,怎么上官云也来了?当下上前迎接,拱手道:“上官兄,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