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牵了青驴走时,忽地想到安常在跟她说那五个贼人在西首临山边的草地上全插满了毒针。心道得把毒针全拔干净,不然将来会误伤山上樵夫。当下点了一个火把往山边走去,好在钢针夜晚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闪闪泛光很易发现,不然这番可要劳顿甚久,司马盈在那草地边上下来回清理好几遍后,这才放心,将那些针放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见都是五寸来长,但是比寻常绣针要粗得许多,上面蓝幽幽的闪着一层光,显是含有剧毒,她在手上裹了好几层布才敢触碰,与之稍稍一近,便觉刺鼻,这一把毒针在手,丢也不行,放在怀中带走更加不行,要是一不小心伤到边解药可都没有。想了一会儿,当下将这数根钢针一根一根的插在一条白布之上然后又放了上下两层布,这样成了一个宽约一尺来长的厚布带。又到那五个贼人的马匹上取下一条褡裢,将那块白布卷好放在褡裢之中,又把那褡裢挂在青驴身上,这才放心。
一轮眉月挂在苍穹之上,周围繁星点点,一位少女骑着一匹青驴缓缓的走下山去,四周蛙声阵阵,虫蝉鸣鸣,鸟声莺莺,晚风轻轻袭来,青驴之上的司马盈裹了裹衣服,这是她记事以来,自己第一次独自在外,而且这周遭前着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定得在这荒野中过夜歇息。她从小便就调皮捣蛋得很,爷爷司马坚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送她去点苍山学艺,想让水婧仪好好管教一下她,哪知她一上山,堂堂一个郡主就成了点苍山的小山大王了,把个点苍山常常闹得上下不安、鸡犬不宁,女婧仪对她是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可是这丫头任性依旧,水婧仪当真是心力交瘁,想起自己年轻时行走江湖多么自在,可是此时却被一个徒弟搞得如此头痛……
如果没有遇上今天山岗上这场事故,司马盈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一人野外露宿也无甚可忧之处,相反会觉得行走江湖就是如此,觉得大有意味,但是此时她心中却一直想着刚才一幕,为什么安常在知道她是安乐郡主后,那么的激动,甚至于好像有点排斥自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