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寥半躺在床上, 雍若坐在床沿上, 与她说起了别后之事。
因为明面上的借口是祭陵,凤寥这一次出京, 带着全副的郡王仪驾。
但他刚刚离开京城不到百里,就已悄悄脱离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安子墨、苏名剑等心腹, 先拿着皇帝的密旨, 去明州调了明州总兵手下的500精锐,又转道去桐州调查此案。
桐州总兵吴仁新, 就是那位涉嫌杀良冒功、通敌卖国的人。
在过去十来年中, 这位总兵大人与北边的图卢人勾结, 不仅向图卢人走私粮食、军械等物资, 还在图卢人叩边犯境、劫掠人口物资时,避敌锋芒, 屠戮边民,并以边民人头向朝廷报功请赏。
如今桐州上下官员,要么与吴仁新沆瀣一气,要么被调走或暗算。
这几年, 虽然京城和桐州一带, 民间常有吴仁新杀良冒功的传闻,却一直无人拿到实证。
这一次, 皇帝派凤寥到桐州, 就是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凤寥等人到了桐州后, 先隐身在暗处做了一些调查, 拿到了一部分人证物证。
然后他们兵分两路,安子墨扮作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去那些被祸害得已经荒无人烟的废弃村落查访,行打草惊蛇之计。
吴仁新慌乱之下,派心腹部将冒充图卢人劫杀安子墨,试图杀人灭口,却正中安子墨的圈套。
这些冒充图卢人的吴仁新心腹,被一起擒拿。安子墨又故意漏了两个,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吴仁新走投无路。
慌乱之中,他带着其余心腹私出边关,想正式投敌或者去关外做个马贼,却被在关外守株待兔的凤寥领着500精兵一举拿下。
随后,明州总兵府的人押送一干人犯入京,凤寥则快马加鞭,赶去祖陵祭祀。
祭祀完毕,凤寥再度脱离大队人马,快马回京,却在回京路上被人暗算了。
“王爷是被那个吴仁新的手下余孽暗算了,还是别的什么人?”雍若问道。
“谁知道呢?”凤寥笑了笑,脸上神色有些莫名的感伤,“但不管是谁,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我以前与世无争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雍若微微一叹:这倒也是!
“王爷后悔吗?”她有些伤感地说,“后悔接了皇上这差事吗?”
凤寥伸出手,握着雍若的手捏了捏,笑道:“不后悔!只要能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我都能够面对!”
雍若也对他笑了笑,心中更加伤感。
她心想:倘若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也会很高兴。
可惜,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还有多少。
凤寥究竟是在哪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对于这个问题,苏名剑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却没有一丁点儿证据。
虽然急着回京,但凤寥一直非常小心。
晚上住宿,有驿站就只住驿站,没驿站才住那些老字号的客栈。
从入住到离开,一应入口的东西都有护卫盯着厨子做,甚至连洗漱用的水也是护卫盯着烧的。
这样的防范已经非常严密了,可凤寥还是中招了。
因为中招的只有凤寥,其他人都没事。
苏名剑就将嫌疑目标锁定在只有凤寥吃过,其他人都没有碰过的东西上。
凤寥开始腹泻的那天早上,他曾经单独吃过一碗鸡汤面。
那面是护卫盯着做的,鸡汤却是熬了一个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