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也中不了的命。”
雍若虚心求教:“哪里错了格律?”
凤寥就说:“‘夺’字在入声七曷部,是仄声字。那个位置,应该用一个平声字才对!”
他转头看着墙上那首诗,脸色讥诮地说:“因此,他这个‘夺’字,用错了!”
雍若觉得:凤寥这话,有一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他真正想说的,其实不是这首诗错了格律,而是题诗之人的行为乱了律法吧?
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自然不会跟凤寥抬杠,与他辩论诗词应以意为先还是以格律为先、或者古风律诗与标准律诗的区别问题。
她只是十分附和地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首诗,果然错了格律!”
凤寥略微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又转头扫了一眼那首诗。
“怪不得满村子的房屋,只有这一间完好无损。哼,想从此屋开太庙,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造化!”
凤寥的语气冷冰冰的,有一种淡淡的、被压抑着的愤怒。
他抬脚就往屋外走,随口吩咐小桂子:“把题诗的这块墙皮割下来。小心一点,别割坏了!”又吩咐苏名剑把地图拿来。
两名护卫从堂屋里搬了桌椅出来,放在院子里。
凤寥和苏名剑坐在桌子边上,就着夕阳的光辉,一起研究地图。
“吴林县现在很危险!”苏名剑的手指,在地图指点着,“我刚才结合阿兰的说辞和这里的户数估了一下,这个村子应该被流寇裹走了一百多人。
“在这七八天时间里,只要他们再裹挟几个村子,就能达到上千人的规模。
“如果他们此时混进吴林县去,这个小县城可接不下上千的流民。如果这些人趁机在县城里杀官暴动,再裹挟县城里的百姓,就可以达到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规模。”
“抢完了吴林县,他们就可以向周围的秀山县、安宁县、薄县、薛州府扩散。到时候,局面会难以收拾……”
凤寥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地图,咬牙说:“此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让他们这样流窜下去,很快就能达到数千数万的规模。到那时,会有更多百姓流离失所、丢了性命;一个应对不好,天下都将为之动荡。本王回京之后,也难以向皇上交代……”
他的唇,狠狠地抿了抿,又问:“斥候派出去了吗?”
“已分出了一半的斥候去追踪流寇。只是这样一来,王爷身边的护卫力量,就会削弱一些……”
“无妨。本王相信,这鲁南之地,还是良民居多……”
凤寥和苏名剑分析局势、商讨对策的时候,雍若独坐在院子里一棵蔫答答的树下,仔细回想今天这些事。
这其中,有什么可疑之处吗?有什么破绽吗?
阿兰的身份仍未得到证实。
这是肯定的。因为村子里的人都被裹挟走了,无人可为她作证,也无人能揭发她。
灾荒之地出现流寇,村里的人被流寇裹挟走,这似乎很正常。
流寇起事时与人喝血酒、开篝火晚会狂欢,这同样很正常。不将人们的情绪彻底扇动起来,谁跟着他们干那杀头抄家的勾当啊?
满村子的房子都被烧了,这不奇怪。
不将村民们的退路彻底断掉,这些村民又怎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去流窜抢劫?
这个小院子幸存,也并不奇怪。
那个流寇首领都在这个院子的正房里题反诗,要“从此屋开太庙”了,他自然不能将自家的“太庙”烧了,那样太不吉利了。
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