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后还有本事劫持太后,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率兵闯宫,免得遗祸家人。宜妹妹,你不要自作聪明了。”
兴安郡主怒火中烧,咬牙道:“你真是个窝囊废!你难道还没听明白吗?只要你带兵进了宫,就算皇上没有‘出事’,你也可以让他‘出事’!”
凤实惊怒不已:“你……你……你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不仅是皇上,他还是你的亲弟弟啊!”
兴安郡主额角青筋直冒,低吼道:“他如果当我是亲姐姐,怎会一心只宠着雍氏那个贱人,而对我这个亲姐姐不理不睬、没有半分礼遇?既然他没有姐弟之情,我又何必惦着他?
“还有你,你难道不觉得憋屈吗?难道你想一辈子向他屈膝,想你的子子孙孙也都向他的子孙屈膝吗?”
凤实摇摇头,满脸失望地看着她:“谁能坐上龙椅、谁向谁屈膝,这都是天命。争是争不来的。”
兴安郡主立刻炸了毛:“别跟我提天命!我不相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鬼话!”
她永远也忘不了永昌侯杨家的那些事。
若没有那个臭道士说什么雍氏命格贵重之类的鬼话,杨家怎么会找雍氏那个出身卑贱的玩意儿给杨七冲喜?
若没有冲喜之事,自己又怎会给人留下那样大的一个把柄,跟杨景岳闹到后来那个地步?
她曾发誓要跟雍氏势不两立,要让雍氏不得好死。
她曾跟雍氏打赌,赌雍氏活不过一年。
可世事难如人意。
她刚刚养好伤,就被宫里派来的四个嬷嬷牢牢看住了,什么事也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雍氏进了宫,做了东宫良娣。
她无数次地暗地里诅咒雍氏。
可雍氏只是病了一场,幽居了三年,如今却越来越得意了。她成了皇后,她独霸后宫,她有了身孕……
雍氏活得越滋润、越得意,就越证明她当初做错了、错大发了,她的内心就会越痛苦、越煎熬。
现在,她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煎熬。
曹白功说得对——只有把雍氏拉下皇后宝座,让雍氏的下场无比凄惨,她的心里才能够稍稍舒服一点。
可她那个好弟弟却像鬼迷了心窍似的,一心一意只宠着雍氏。她只能连她那个好弟弟一起从那张宝座上拉下来。
如果失败了,她就去死好了!
与其活在这世上,日复一日过着寡淡无味、没有希望的日子,还要忍受着内心永不平息的痛苦和煎熬,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兴安郡主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泪流满面。
凤实看着她,长叹一声:“宜妹妹,你还是放过自己吧!如今外面的形势乱,你就在这府里呆着,哪儿也别去。就当是回娘家住两天。”
他转身走了出去,吩咐外面侍候的太监:“将兴安郡主送回她以前住的院子,不许她踏出府门一步。”
凤实简要地交待了英王妃几句,留下了一半护卫守卫府邸,带着其余护卫往宫里赶去。
走到杏仁大街时,一支犀利强劲的箭矢穿过了车帘射进车厢,深深地地扎在了板壁上。他的心砰砰直跳,下意识地扑倒在了座位上。
车外的护卫大叫着:“有刺客!”
跟着就响起了急促的兵器撞击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战况显然很激烈。
很快,护卫首领满身是血地撩起了车帘,急切地说:“王爷,刺客人太多,攻势太猛,兄弟们死伤惨重。怎么办?”
凤实努力保持着镇定,躬着身子下了车,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能派人突围求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