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雍若怀了孩子这件事,凤寥原本是十分开心、十分期待的。
直到那一天, 他看到了一个折子——他一个隔房的堂嫂难产死了。
难产?!死了?!
这一件极具冲击力的事, 击中了他心里最柔弱之处。
他以前不是没听过“某某难产死了”之类的新闻。但在雍若怀孕之前, 这样的死讯他从未上心。
就好像自己和家人都十分健康的人, 在听说了某个不太熟悉的人病死时,最多婉惜两声, 不会有太难过的感觉, 因为不会有代入感。
可当雍若怀了孩子以后,他再听到“难产而死”这样的字眼,就瞬间联系到了雍若身上——雍若也怀了孩子、也要生孩子了!
如果若若也难产怎么办?这样的恐惧, 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并逐渐增强。他不敢想, 却忍不住想。
于是有一天晚上, 他忍不住问雍若:“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雍若想了想, 还是决定给他科普一下女人生孩子的基本常识,免得他当爸爸当得太容易没有真实感。
凤寥弄明白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之后,顿时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孩子出生时有多大?”
雍若大概比划了一下。
凤寥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那里那么小,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出得来?”
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某个身体器官与雍若比划的新生儿大小, 差距大到令他怀疑人生。
雍若轻咳一声,决定说一说普遍现象——做女人也不能太懂事, 该撒娇就撒娇, 该卖惨还是要卖惨, 免得把男人惯坏了, 对吧?
“所以女人生孩子会很痛很痛。如果孩子实在太大, 也会比较危险……”才说了两句, 她看到凤寥吓得脸色都青了,没敢再继续吓他。
老司机雍若面不改色地原地调头,反过来开始安慰凤寥了:“不过你放心好了!容易难产的都是那些柔弱女子。像我这样能骑马、能种菜、能跟你比赛卷腹运动、平板支撑的女汉子,生孩子很容易的。哧溜一下就生出来了……”
她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让凤寥的脸色稍稍好转。
可是,恐惧的种子一旦落地生根,就发芽生长。
一转头,凤寥就把擅长妇儿科的太医、宫里顶尖的收生嬷嬷都悄悄召来问话:“女人生孩子是不是很危险?”
太医和收生嬷嬷心有灵犀地觉得: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有必要让皇上意识到女人生孩子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这样既方便他们在有事时推脱,也方便他们在平安无事时领赏。
收生嬷嬷把生孩子的种种风险详细阐述了一遍之后,十分感慨地用一句民间俗语进行了总结:“……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踩进鬼门关。那些没福气的人啊,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凤寥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持续的恐惧之中:万一若若生孩子时出了事怎么办?他简直不敢想。
雍若发现,凤寥出现了明显的焦虑症症状:坐立不安、失眠、手抖、尿频……
她想从漉漉那里兑换药物给凤寥治病,漉漉却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这是心病,我可没法子。”
雍若没有办法,一方面叫太医给凤寥对症下药,一方面开始给凤寥开“心药”。
首先,她给凤寥洗脑,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与普通女子不一样,生孩子一定很轻松。
凤寥表面附和,但表情并没有放松,显然洗脑效果不太好。
然后,她把之前只在自己脑子里的孕期注意事项——包括孕期食谱、作息、每日散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