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头在落地的时候似乎触发到了什么机关。
原本隐于一隅,与世无争的偏殿就像是得了羊癫疯,左颤右摆,上翘下陷,剧烈摇晃。屋顶的梁柱喀拉喀拉纷纷折断,瓦片如冰暴般倾泻而下。
任小猪大叫晦气,他狼狈的用手抱着脑袋在偏殿里狼突豕奔,东躲西窜,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突然他一脚踩空,好像是掉进了某个洞口,身子止不住的往地底下坠去。
“轰隆”。
紧接着整座偏殿完完全全坍塌了下来,残砖瓦砾将那个洞口严严实实的封闭了起来。
洞极深,一眼望不到底。
洞壁极光滑,乍一看,似乎不是从泥土里开凿出来。
事实上,如果仔细探究的话,会发现洞壁上若隐若现的流淌着闪电的金色光泽。
任小猪闭着眼睛在洞里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
他只觉得自己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该死的,好象气温也越来越低。
先是一股冰冷的雾气在小腿上盘旋缭绕,在冷气的不断冲刷下,小腿慢慢地变麻木,变僵硬。
紧接着,雾气沿着小腿一路侵袭,扩散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最终,任小猪发现自己就像一个被巨茧包围的蚕蛹,悬浮在半空中。
当然,是晶莹剔透的冰蛹。
......
......
这是一片冰雪世界。
无边无际的雪原从脚下漫延开去,看不见尽头。
远处或高或低的雪峰拉出一条条影子,与白色的天际线浑然天成。
这片雪原上没有类似太阳或者月亮之类的东西。
他似乎永远用不着别人来替他担心照明的问题。
因为白雪皑皑的雪原已经点亮了这个世界。
任小猪悬浮在空中。
一动不动。
他全身僵硬,和死去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活跃着的大脑思维却又在说明,他并没有死去。
他想放声大喊,可是声音仅仅在他的嗓子眼里打了个滚,便不知飘向了何处。
他想用力挣脱冰雾的束缚,可是冻僵的身躯对来自大脑的指令,却置若罔闻。
任小猪不知所措。
难道自己就这样永远成为一个“活死人”,在这个杳无人烟的雪原上不尴不尬的飘浮着?
“任小猪!听说你正在四处寻找老夫,可有此事?”
一个沉稳中略带阴森的声音打破了雪原的空寂。
“哈哈哈,好像老夫也是有一份的吧?”
另一个粗门大嗓的声音,豪爽的不像话,竟然震的身边雪峰上的雪子沙沙沙的滚落下来。
任小猪的下方,赫然站着任小猪在东极城里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慕容长风和任不悔。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任小猪暗赞一声,立马便想打听兰姑的下落。
但是,可惜的很,他连嘴都张不了,更不用想着能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长风老弟,想叫我这有缘人开口,你得先去了他雾冰茧的禁忌。”
任不悔似是堪破了任小猪的心思,替任小猪说出了他自己无法说出的话。
慕容长风依言,莞尔一笑,袍袖扬起,朝任小猪轻轻一挥。
茧子里的任小猪只觉一股春风拂面,一缕暖阳高照。
只觉浑身上下就如那小溪琮琮,在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