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题转移的十分生硬,渡边塚并没挑破。他再开口时,话题也顺着变成了如何对付织田信长。并且将盟友与一些大体的计划等等事宜,一一交代清楚。这一聊,就到了夜幕降临。
几人用餐之后,渡边塚大方的为仇天极定了房间。这才告辞。仅留下仇天极和仍在熟睡的雪女。
仇天极送走他们,独自坐在窗口,窗口低矮,他盘坐,窗口仍旧只到他的胸部。
茶几上,女侍点上油灯离开。豆大的灯光,照亮同样狭小的房间。窗外漆黑一片,忽然,一阵凉风送入,灯光摇晃。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至。
风雨扑面打来,滴落在仇天极的手掌,发丝。他捻起垂下的白发,久久凝视。他已经寒暑不侵,但被雨淋湿,他心中却无端一股凉意蔓生,逐渐扩展,变成漫无边际的寂寞。
他从许久之前,就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而这种道路,早在他们得知之前,就已经固定了。
他的路已经定了,他这么认为。即便是复仇成功,他也只有数年的时光。更何况,他如今决定伪装,潜入敌人身旁。那必然是一段凶险的旅途。此番,他已经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他忽然想起一篇文章,天子一怒,浮尸百里,流血漂橹。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又想起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此布衣之怒也。他不停念叨这些话,脸上的表情越发趋近于无。
忽然,他长身而立,望着窗外说道:“上一世,这一世,我无悔。”
他说着,只是无悔二字到了嘴边,却艰涩了。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熟睡的雪女。雪女也恰好此时醒来。她突然笑了,伸出双手,向他索抱。
“怎么这就醒了?”仇天极将她抱在怀中,自然的笑着问道。
雪女却并不说话,依偎在他的怀中。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怔愣的看着他,就这么时间过了许久。她伸出手,手指在他的发丝上拂过。她的力量丧失之后,年龄仿佛也倒退了一般。许多举动,也越发显得幼稚。
仇天极任由她捏着他的头发。心中酸楚,“其实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看,我伤了你,你救了我。但你呢?变成了这样的模样。”他知道现在的雪女听不懂这些话,但他只是想说。“我的心中,只有仇恨。装不下任何人。”
他低声的絮叨,怀中,雪女的眼越睁越大,她听着仇天极的话。眨眨眼,冰蓝色的眼睛眯起来,融融的笑意从他的眼中开始扩散。
“可是你已经将我放在心里了呀?”房间中多了一个声音,不是仇天极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空谷般回响的清音。仇天极察觉到这一点,他低头,忽然跳起来,将雪女丢开。
“哎哟。”雪女摔倒在地,她现在体质与寻常女人没有区别。这一摔,将她摔得疼了。坐在地上,一面揉着疼痛处,一面皱着眉头,琼鼻耸动。娇声说道:“你就是这么报道恩人的吗?”
“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仇天极问她。
雪女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满的叉腰。“你这是不想我清醒吗?我一直都醒着,只是不能说话。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内,多了一个人。这些天,一直都是她在外面。而我,只能关在一个狭小的小黑屋看着她和你。”
她不满的说:“今天我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这么对我。”
多重人格。仇天极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词语。但是听到雪女不满的话,他张了张嘴,呐呐无言,找不到什么理由辩解。只能保持沉默,站在原地。
雪女有些不满的上前,勾住他的后颈。她比他矮,只能仰望着。她噘着嘴,努力想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