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君。”渡边塚的声音从门外出来。
仇天极开门走出去,只见他此时一身劲装打扮,和穿宽大和服的儒雅有所不同。此时他一身黑衣,脚上草鞋的模样,反倒类似忍者。他身旁还有两个人,一身流派道服打扮。
“这两人是流派弟子。虽然没有得到真传,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宫本君的妻子身体有恙。这两人会在你回来之前,将这里守好,你大可放心与我来。”渡边塚贴心的说道。两名弟子各自站在门旁,充当保镖。
一般东瀛的弟子分为弟普通弟子和真传。渡边塚就是真传。这二人则是普通弟子。地位上比起真传要低。
仇天极见二人气血充盈,目光锐利,知道渡边塚确实上了心。对他十分照顾。若不是他另有目的,换一个人,或许真会为他打动,以他马首是瞻。
“时间到了吗?”仇天极点头领了他的好意。
“对。人已经通知到了,现在都在等着我们。走吧。”渡边塚笑着,带着仇天极穿梭与庭院之中。
“放心,有这二人在,不会有不开眼的打搅宫本君的妻子。”
仇天极点点头,跟着渡边塚在庭院内不停穿梭。两人一路走过数个院落。这里仍旧是道馆之内,仇天极估计,这家道馆最少有三个足球场的面积。这个时代,能够在京都获得这样大宅院的赏赐,实在不易。
“还没见过渡边君的老师。”
“老师他一心沉醉剑道。并不住在道馆之中。这些年,他独自在京都的郊野结庐而居,醉心剑道。道场的管理,一直都是我师兄弟二人负责。”
仇天极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头发斑白,修行修心,沉醉剑道,不为外物所动的高手形象。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若是二者合一,便可以在一道上走的很远。
想必北原矢就是这样的人物。往往这种醉心一道的人,能够走到一道的绝巅。寄情于道,方能成道。
仇天极自知不是这样的人物,但也不妨他对这样的人保持几分敬意。
周遭的人越来越少。本来道馆虽然空旷,但还可见到来往的侍从。但是到了后来,这些侍从也看不到了。
渡边塚带着仇天极走入一个小院。院落之中,有古怪生长的槐木,有枯萎的爬山藤的残枝。黝黑的泥土上,覆盖一层斑黄的落叶。
院落中,一条石子路连接一口古井,井口被人用木栏加高,成方形,天井的样式。两人走到井边,渡边塚笑着说道:“这里就是这次集会的地方。在这井下,有一密道,能够联通到城外。跟我来……”
仇天极早就猜测他们绝不会傻到光明正大的集会。他见这里人迹罕至,出入口又隐蔽,暗自点头。
“这里是老师修建的。已经有很多年了。走吧,他们就在下面。”渡边塚说着就跳下去。
仇天极见他身体下坠,忽然伸手拉住墙壁。人一翻,一荡消失不见。仇天极紧跟他跳进去,这才发现,这井上端开口小,越向下越大。而在井中墙壁上,有个容二人并行的暗道。从上向下看,受限视野,光线,根本看不到暗道。
暗自赞叹修建暗道的工匠,翻身进入暗道中。
渡边塚正在等他。见他进来,示意跟上,先一步向前走。
“老师总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在京都,伴在天皇身边。这暗道就是无心流退路。”他自嘲一笑,“却没想到,被我用来做这种事。”
仇天极这才知道,这大事是渡边塚发起的。只是他不太明白,渡边塚身份不低,又是剑客,为何要主动参与到这样的斗争之中。对一名剑客而言,政治斗争的腥风血雨是不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