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在老亚当的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驱动着舢板在海面上颠簸的高速飞驰着,安南坐在剧烈颠簸的甲板上又往越来越远的打捞船打了几枪,但是因为舢板的颠簸和原始的瞄准具,这次的射击显然收效甚微,然后安南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往上一翻,整个人栽倒在舢板上。
“真漂亮。”安南睁开双眼看到船长正在把玩着一把硕大的左轮手枪,左轮手枪在船长冰冷灵活的机械手指上下翻飞着,上下飞舞的手枪在偶尔透过云层的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安南看的入神
“回来了?”船长好像才发现安南站在了自己面前,银白色的手枪在船长的机械手指旋转着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圈,然后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被插回了他腿上的枪套里。“坐下吧,刚刚发生的我都看到了,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等着解答。”船长盘腿坐到地上,对着安南爽朗的笑了笑。
安南盘着腿坐到了船长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出声发问:“刚刚是你?”
“当然不是。”船长摆了摆手,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安南的胸口。“那是你自己,或者说你的身体知道那把枪怎么用。”
“不太懂。”显然安南还没完全明白。
老亚当轻轻敲了敲自己脑门,思索了片刻,用更加容易理解的话给安南解释:“和你合而为一的那个东西,它知道那把枪该怎么用,所以你就知道了那把枪该怎么用,剩下的就是你的本能在发挥作用了。”
“也就是说只要我想我就会用?”安南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不过也是仅仅会用,剩下的还是得靠你自己。”船长点点头表示肯定,言语间带着掩盖不住的自豪。“能打得那么准还是因为你从小受到的训练,我训练了你将近二十年果然还是没有白费功夫。”
船长站起了身子,对安南伸出手“好了,你拿到的两把枪都是好东西,步枪你已经会用了,那把左轮手枪怎么用我来教你。”
安南看着船长坚毅苍老的脸庞,突然有点恍惚,他想起在十几年前自己就是这样被船长一次次的从甲板上拉起来被鼓励着重新投入艰苦至极的训练。安南笑了笑,伸手抓住了船长的手站了起来。
老亚当看到安南倒在船头,心中一惊连忙对着倒在了船头的安南大吼:“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老亚当心里咯噔一声,安南这么突然栽倒很可能是因为中枪了,但是舢板还没有完全离开敌人的有效射程,只能咬着牙继续往江狗村的方向开着,同时内心一直祈祷这个已故老友唯一可以算的上是后人的青年不要出事。
二十分钟后老亚当终于看到了隐隐约约看到了江狗村的灯火,老亚当非但没有减速,还加大油门让舢板直冲向江狗村中心一个浮筒和各式各样的木板,塑料板搭建起来的平台上,没过一会,随着舢板剧烈的震荡,舢板一头撞上了平台,船头卡在了平台下面,,几乎被甩飞的老亚当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把把安南扛在肩上,不顾缓缓沉没的的舢板爬上平台,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江狗村大吼:“维诺!有人受伤了!快……快给老子滚出来!”
“谁受伤了??”一个发型杂乱的白胡子老头衣衫不整的从平台旁的一个破旧的小驳船里跑出来,借着灯光看清楚自己的债主肩上扛着一个人一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自己,得到减免利息机会的维诺显得有些高兴,伸手拉开驳船的舱门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招呼着:“快进来!”
昏暗的灯光和极度的焦虑让老亚当没有看到维诺的表情,不然老亚当肯定会把维诺踹进水里,老亚当冲进维诺的驳船时维诺已经套上了一件沾满干枯血渍的围裙。他听着维诺的指挥把安南放到一张由桌子拼成的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