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上次司徒空杀鸡吓猴起了作用,也许是这次司徒空雷厉风行处置了小林氏母女,让这些个大多由小林氏一手提到管事位置上的娘子心在戚戚,因此今日虽然被韩氏晾在花厅大半个时辰,也没人敢喧哗闹事,花厅里悄然无声。
韩氏在主位上坐好,司徒娇也在韩氏身边坐下,林嬷嬷和李妈妈则束手站在韩氏身后,红霜和玉兰给韩氏母女分别送上香茗,尔后各自在角落站好,方便主子随时使唤。
原本静立等候的管事娘子们,见韩氏坐下后,只是揭开面前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茶杯里飘浮着的茶叶,却不置一言,终于有人就开始沉不住气了,私下也开始有了小动作,你看我一眼我瞄你一眼,都希望别人先开口。
林嬷嬷见这些管事娘子见了韩氏母子,居然没有行礼问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咱们府上可是改规矩了,管事娘子见主母可以不行礼?”
林嬷嬷此言一出,那些个管事娘子只觉后背一凛,这不是活脱脱地指责她们不敬主母吗?
这个罪名她们可担当不起。
半个月前,二顺娘子只是冲撞了大小姐,对大小姐不敬,就差点被侯爷当场掌毙了,还有后来的桃儿,侯爷更没有怜香惜玉。
若不是二顺见机的快,跪下直叩头,说不得那对母女当场就被打死了事。
不过就算如此,二顺一家当天就被勒令离开京都。
他们一家走的时候,由府里的护卫押着,据说连寻医问药的时间都没给。
当日二顺娘子母女口吐鲜血,明显是受了内伤。
那么重的伤,桃子年轻自是能够挺过来,可是二顺娘子自从成了管事娘子,几年来养尊处优,明明是婢子命,却养出个小姐身,据说还挺到顺平县人就没了。
于是此时林嬷嬷不过轻轻的一句疑问,立马就引得了一阵轻轻重重的“扑通”声,顿时跪了一地的管事娘子。
所有的管事娘子都跪了下去,对着韩氏和司徒娇恭恭敬敬行了跪拜礼:“奴婢给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韩氏仿佛没看到这番情景一般,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司徒娇有样学样,也端起杯子品起香茗来。
母女俩并排而坐,如出一辙的动作,优雅如画。
少顷,韩氏放下杯子,拿出雪白的帕子轻轻印了印唇角,这才抬眸扫了跪在下面的管事娘子们一眼:“起来回话吧。”
“是。”管事娘子们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各自站好,一时间却不知该由谁上前回话。
韩氏想到明日宫里就要来接司徒娇进宫,要提点准备的事儿不老少,倒也不愿意再在这些个婢子身上多浪费时间,于是就先点了大厨房上的管事娘子出来问话。
这个管事娘子是继二顺娘子以后,由司徒空亲自从外院的粗使婆子中临时提拔上来的,因此她既不是老夫人的人,更不是小林氏的人。
此时见韩氏点了自个的名,虽然有些胆怯,却还算大方,上前一步越众而出,让韩氏能够看清自个。
恭敬地向韩氏施了个福礼,并报上自个男人的姓氏:“奴婢男人姓张,大家都称奴婢张娘子。奴婢原本是外院的粗使婆子,承蒙侯爷看重添为大厨房管事一职不过半月。”
介绍过自个,张娘子这才将目前大厨房的具体情况娓娓道来。
虽然这张婆子到大厨房不过半月时日,却已经将大厨房事务上了手。
这不,禀报的事务,轻重缓急分得清清楚楚,说起来井井有条。
什么东西是急需采买的,什么东西是可以缓两天的,什么东西需要多少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