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真的不知还是佯装不知?爹爹难不成就没注意今日出行,没用娘平日里的马车?还是爹爹向来对娘亲的事是视若无睹?”司徒娇讥俏地睨了司徒空一眼,连声发出诘问。
对于司徒空这个爹,司徒娇的心里应该是有气有怨的,加上韩氏车辕被人为破坏之事给司徒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故而此刻面对司徒空的问话,她不再如平日一般隐忍,说出来的话就带上了尖锐和愤懑。
面对女儿的诘问,司徒空的脸色极为难堪,他好歹是一家之主,就算他真的有疏漏,司徒娇作为女儿话就不能说得委婉些吗?
这女儿真正是太不可爱了!
可是当司徒空的目光对上司徒娇充满愤怒的目光时,司徒空却无法说出心里对司徒娇不满的话来,毕竟他对这个女儿是充满愧疚的。
司徒空努力平息心头涌起的不适,目光执着地看着司徒娇:“是爹爹疏忽了,爹爹只以为你比较喜欢大长公主送给你的马车。”
见司徒空的目光十分执着,司徒娇心里一叹,不再与他继续打哑谜:“娘那马车的车辕被人破坏了一半多,全是新鲜的痕迹。爹爹可能查清?”
此事司徒娇已经派恃电私下知会了韩鹏程,让韩鹏程帮她私下查找证据。
原不想现在告诉司徒空,不过既然司徒空问起,她倒要看看司徒空到底会做到什么份上。
司徒空的脸上顿时浮上怒色,手在半空挥了两下,司徒娇只觉得山崖边上有矮树丛一阵晃动,一个身影快速离开,想必那就是侯府隐在暗处的侍卫得了司徒空的指示去清查此事了。
“娇娇是如何发现此事的?可否细细告知为父?”司徒空敛了敛神,重新换上了温和的颜色,对司徒娇恳求道。
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司徒娇心里依然还有些后怕,若不是她心里总怕出事儿,让恃电去查看马车,今日只怕就要出大事儿了。
前几日听闻小林氏接了老夫人的书信以后,很是发了一通火,尔后不久司徒安的奶娘再次请求回家探望孩子,司徒娇就觉得其中有猫腻,这才让最细心的恃电去查看今日要用的马和马车。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让司徒娇吓出一身的冷汗。
韩氏的马车车辕被人动了手脚。
皇觉寺在京城西郊,出城后大约半个时辰,就得离开官道,离开官道以后的路路况却不是太好,有一段相当颠簸的路程。
若当时没能查出来,依据车辕的损坏程度,马车在出城以后经过那一段颠簸的路程时,必定会因车辕断裂而翻车。
若翻车时马车速度够快,那么必定将是一场灾难性的祸事。
若真的在那个地段翻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司徒娇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因没有可用的药材,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更何况她必定与韩氏同乘一车,说不定她自个本身也会在翻车中受重伤,如此一来一次翻车即可除去两人,此人其心可诛!
司徒娇不带任何情绪地将昨日恃电的发现细细说与司徒空,不过她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司徒空的是有关小林氏在家庙的小动作。
至于司徒空会怀疑谁,又会不会怀疑小林氏,司徒娇只能静观其行,当然就算司徒空查不出来,司徒娇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最多不过在心里多几个“呵呵呵”罢了。
司徒娇虽然还没查到确凿的证据,但是她坚信此事与小林氏绝对脱不了干系。
小林氏既然已经忍不住动手了,自不会只此一手,必有多重后手才是,因此今日明面上跟她来皇觉寺的只有恃风和恃雨两人,恃雷和恃电却早就被她安排隐在了暗算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