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的这个中秋节过得算是平安顺遂。
只是中秋节的第二天,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
因司徒锦只请了半个月的假,中秋的第二日一大早就得往回赶。
安排司徒锦一行回东京府的事儿,韩氏全权交给了司徒娇,因此这一日司徒娇起了个大早,又是安排马车又是安排了护送的侍卫,忙了好一阵方才等来司徒锦。
倒不是司徒锦起得迟,而是她得先去慈安苑拜别老夫人,然后又去梅苑给韩氏叩头,这才带着春桃来前院与等着送她的司徒娇和周雅琪话别。
目送送司徒锦主仆三人离开安宁侯府,司徒娇和周雅琪正准备去明德堂见韩氏,宫里却来了人,指明了要接她与李妈妈一起进宫。
来接人的是圣人身边大太监的张公公。
初见张公公,司徒娇心里不由一跳,以为是惠妃出了什么事儿。
惠妃是大年初一那日诊出喜脉,当时坐胎已有月半,算起来惠妃的产期就在这半个月内,若说今日发动倒也正常。
可是当司徒娇见到的是一个心急火燎、六神无主的张公公,顿时心里一阵狂跳。
张公公的表现压根不像是惠妃临产该有的状态呀,宫里到底何人出事儿了?
太后还是圣人?
司徒娇不好多问,只带着李妈妈和提着医箱的墨菊默默地上了安宁侯府的马车,给赶车的赖二丢了个眼神,示意他跟紧了宫里的马车。
“小姐……”李妈妈也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忧心忡忡地叫了一声。
司徒娇摇了摇头,示意李妈妈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抱着药箱的墨菊神情也有些紧张,虽然以前也有张公公亲来接人的时候,却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神色慌张。
司徒娇微微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想前世那可怜的记忆。
司徒娇记得前世的时候,圣人比韩氏还要早半年过世,但太后却是个长寿的,一直到司徒娇坠崖重生,太后依然好好地在宫里当着太皇太后。
若急招她们主仆入宫并非是惠妃临产,又能让向来稳重就算泰山压顶都不形与色的张公公表现出惊惶来,想必不太好的只可能是圣人。
可是前世的圣人是在司徒娇十四岁那年的春天,也就是明年的三月里驾崩的,离现在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
难不成圣人驾崩并非如记忆中偶得风寒最终却药石无救,而是早早就有了病症,那风寒只是个起因?
安宁侯府本就离皇宫不算远,而今日宫里的马车行得异常快,因此还没等司徒娇理清思绪,马车就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安宁侯府的马车自不能直接入宫门,司徒娇下得车来,却已经有宫内的马车等候在宫门口。
没有一丝笑容的张公公将司徒娇一行请上马车,主仆三人还没坐稳当,马车就嘚嘚地跑了起来。
大约半刻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
墨菊撩开车帘第一个下车,然后伸手扶了司徒娇出来。
司徒娇下车只是扫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原本马车直接将她关到了皇宫内苑。
面前的这座宫殿司徒娇虽然只来过一次,却还是有些印象,这是张贵妃的毓秀宫。
司徒娇心里顿时警觉起来,这张贵妃却是苏茵的姨母,难道是苏茵借张贵妃之手来磋磨自个?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
张公公可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张贵妃哪里支使得了圣人身边的大红人张公公?
“顺平县主请。”张公公特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打断了司徒娇漫无头绪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