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把持国朝军事营造,而世代垄断其利益和技术的军工世家来;如果不是这些抱残守缺而食古不化的利益集团,持之以恒的阻
挠和拖后腿,国朝的军备发展和如今又何须演变和沦落到这种境地呢。
他还是对这些陈腐落后的旧时代残余,过于心慈手软和姑息养奸了,才有被他们所营造的假象和谎言给一时蒙蔽,以至于屡屡耽误和错过了两度北伐之间,发展和装
备、使用火器的许多大好时机。
更是因此轻视和忽略了对于淮镇前身的模范新军左翼,这个本身拥有极大潜力和发展前景,而得以在屡次南方平定之战,以及两度北伐之中脱颖而出的新式军伍,必
要的制约和掌控手段;等到“满万不可敌”的名声,在为人所打压和刻意忽略的氛围当中开始响彻北地之后,一切的事情就开始逐步走向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了。
虽然身为执掌一个庞大王朝的上位者,他并不会轻易为某件已经发生的事情和既成事实的结果后悔和惋惜什么;但是偶然静下心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起来
,如果不是派出孙静邦这个急于求成之辈而有所表现的干臣,却忽略了他急功近利而试图扩大事态裹挟朝廷的私心。
也许现在淮镇依旧还不得不依附在国朝的旗号下,与长驱直入的西军做那鹤蚌相争式的长期抗争与对战呢。以至于东南道岭外之地一度流行一句“孙郎妙计安天下,
赔了公女又折兵。”的笑谈之言。
但不管怎么说,在回到广府的追责问罪当中抄家了一大批军造世家,又流放了许多充斥在军器南北监和将做司里,长期虚耗钱粮的无用之人后,总算是有可以拿得出
手的批量火铳来,而且据说是与军中流行的淮制火器,样式外观几乎无二的燧发长铳;
只是在最关键的铳身材质和管内加工上,还是失之于成品率所限带来的较高成本。另外,那些原本专门为水师服务的船炮场,自叛逆手中重新夺回之后,也开始尝试
性的铸造一些陆上使用的轻便管炮。。
因此,虽然在火器方面的发展之上,还有着种种的困难和不少关碍,但是以国朝海陆八道所汇聚的人力物力,实现最终的预期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况且,相比淮镇经营时日有限的淮东一隅之地所产,他更相信自己以大梁举国之力来专注一项事业,所能够取得的预期成就和后发优势呢。
这样,只消到两到三年时间,就有了第一批可以用作岭内平定的新锐战力,将肘腋之患的毒瘤——横跨数道作乱的大云贼给收拾掉;然后在徐徐然图求光复大江以北的地方。
这时候也许淮逆和西贼的力量,亦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就蔚为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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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新入主的太原城,旧北汉******营造的宫城建筑之一万年殿中,我也在栗姬和十娘的辅助下,审视着一份又一份进呈过来的名录,
其中大多数代表的是在淮军进击过程当中,以涉嫌抵抗为由被直接或是间接消灭,乃至在投降之后以保护为名,强制举家分散迁移到遥远外地去,重新开始“新生活
”的形形色色地方豪族大户,及其具体表现和后续处置的结果。
虽然在兵临城下的仓促行事和情报消息收集当中,其中肯定会有所错误和出现不同程度偏差,或是底下人为了追求绩效而矫枉过正的结果;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只有一
个基本原则,就算是宁可犯了错在事后背着骂名和怨恨来补救和报偿,也不可以错过或是放过任何一个有所倾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