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一个维京人首领而言,几乎都是无法补充的。
另一方面,作为被动挨打的一方,新大陆的塞里斯人自然承受了更多的损失,光是被杀死和俘虏的人口,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但考虑到这里是对方的主场,敌人拥有庞大的数量优势和无穷无尽的恢复能力,而维京人的后方却远在大西洋的另一端,这样的消耗战显然是没法一直打下去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敌人顽强善战,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维京人在历史上也遇到过这样富有韧性的强敌。哈拉尔德之前曾经制订过一套复杂的作战计划,并且不惜派遣自己的嫡系船队,将其逐一落实:首先通过偷袭东海望(委拉克鲁斯)和甘泉岛(牙买加)的军港,重创了唐人在东海岸上为数不多的武装舰队。又通过火烧快活城(新奥尔良),摧毁了唐人在东海岸最大的造船厂,从而一举夺取了制海权。
再接下来,因为偶然和幸运,他又成功策反了帕伦克城这个位于塞里斯人势力范围腹地的土著强邦,如果能够把所有闯进加勒比海的维京武士拧成一个拳头,或许就可以试着以帕伦克城为跳板,全军出动,登陆强攻,直捣墨西哥谷地,一举打倒新大陆塞里斯人诸侯之中的最强者,从而夺取整个新世界的霸权。
但问题是,其余维京海盗首领的拒绝配合和自行其是,使得哈拉尔德的一切后续计划都成了泡影。
现在肆虐于加勒比海的数万维京海盗,其实根本不存在一个可以震慑大众,主持大局的领导人,也没有什么战略战术可言,所谓的作战,不过是几十个维京海盗领袖在带着船队随意游荡而已。甚至为了争夺战利品和可以充当老巢的岛屿,一些维京海盗都已经开始了内部的互相火并,而哈拉尔德根本管束不住。
更要命的是,就在加勒比海的局势完全失控之时,一批又一批的维京同胞冒险家,还在断断续续地从欧洲赶来“一起发财”,让哈拉尔德这位“新英格兰大公”不由得忧心忡忡,总是担忧自己会被人给背后捅刀、抄了后路——若是当他被困在加勒比海战场上,一边跟其它维京人首领勾心斗角,一边跟塞里斯人诸侯打生打死的时候,却被后面才来的某个家伙夺取了新英格兰,让他无家可归该怎么办?在缺乏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充斥着尔虞我诈、暴力至上、胜者为王观念的维京海盗群体里,这样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啊!
所以,在攻下了海地岛的半年之后,哈拉尔德这个当得没滋没味的最高统帅,就已经在策划开溜了。
不过,在放弃海地岛的前进基地,带着丰厚的战利品返回新英格兰老巢之前,他还是得要履行一下身为维京联军统帅的职责,给刚刚从欧洲赶来入伙的“志愿军”,安排一下后勤、宿营和作战任务。
尽管新来的这帮家伙,身份实在是有点儿微妙——其中相当一部分甚至根本就不是维京人!
看着眼前这个病歪歪的老头子,还有他身后那些打着英格兰王国的火焰纹章旌旗的杂牌军,哈拉尔德不由得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上帝啊!在这场属于我们诺斯人(维京人的自称)的远征之中,您这位投靠了伦敦铁王座的萌岛伯爵,还有这些撒克逊人和凯尔特人,又来凑什么热闹呢?”
“……没办法啊,我们是奉吾王查理二世之命,前来新大陆讨伐异教徒的十字军……”
对方苦笑着答道,“……说实话,我也并不想来的啊,但若是抗命的话,就得进宗教裁判所……”
——在这场维京远征启动之前,虽然北欧地区的基督教会进行了不少宣传活动,试图把它描述成一场打击异教、传播信仰的十字军圣战,并且吸引除了维京人以外的其它欧洲基督徒一起参加。
但无论是盘踞西欧和中欧的法兰克人,还是地中海沿岸的罗马人,对此都显得兴趣缺缺、反应平淡。唯有在“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