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他身上的恶臭,用素布包手,翻开他的眼白,然后用木勺,撬开嘴巴,忍着口气和触目惊心的黄斑牙,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舌苔什么的,捏了捏不知所谓的脉象。
拨弄了几下呕吐物,简单分析了下成分。然后翻开他的短噤,看了看身上的红斑,还有沾在内里零碎的虾蟹壳残渣。
我微微松了口气,当年赤脚医生手册和野外生存指南的防疫事项,总算没有白看。
“不是痢症,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我故作深沉的微微点头道
“麽.”
周围一片不明觉厉,面面相觊的表情,
“怎么说来。。”
船头低声道
“贪吃河鲜,又未煮熟透,一气下去生冷积而不化,就坏了肠胃。。”
“那身上的红斑呢。。”
船头有些担心的继续问道。
“不过是过敏而已。。”
“啥。。”
“就是未烹熟生冷之物的性子发出来了。。”
“你大可以回他房中去看,估计刚吃的虾蟹壳,还没有丢掉呢。。”
患者兄弟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我猜中了部分。
“那该怎生处置。。”
“热汤水。。”
我煞有其事的吩咐道。
“多加盐,少许糖.”
我基本可以确定,他这幅惨样只是大量脱水造成的,人体电解质紊乱什么的,在没有输液的情况下,就只能靠灌盐汤水了。
“不要怕他吐出来,吐完再灌。。”
“一只灌到他没什么东西可吐,可拉,肠胃就清了。。”
“如果你们若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放在小舟上。。拖在船尾继续观察好了”
“善也。。”
黑矮船头总算是找到可以接受的主张,一拍手道。
“还不去办。。”
“黑头。。”
他又指着患者的兄弟,大声道。
“你就留在小舟上陪同好了,要什么就让人送过去。。”
“其他东西,慢慢再算好了。。”
“快散了吧。。”
第二天,我再次被敲门的声音叫起来,却发现外头挤了好些人。
“想干嘛。。”
我看着他们一群凑过来,不由一惊想关上门板。
“一群笨手笨脚的拙货。。”
船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没事惊扰了夏郎中的休息,看我怎么炮制你们。。”
然后我再次开门,看到一张堆起来的笑脸,就像是一朵绽开的菊花,还有一个脸色灰白的人被搀扶在一边。
“好吧,有话直说。。”
“多亏了你的方子啊。。”
船头高声道。
原来是,灌了几碗盐糖水后,那名水夫醒过来了,虽然还很疲弱的样子,但是外在的症状什么都消停了,所以被他兄弟硬架这来感谢了。
“不用谢什么,只是恰巧略懂一些。。”
我说实话,我还以为他要折腾几天再说,没想到就这么快起来了。古代劳动人民果然这么吃苦耐操么
“不不。。”
名为黑头的水夫兄长,有些口拙的拼命想道谢,却说不出个子卯寅丑来,涨得满脸通红。
“真想报答的话,就稍稍借助下你捕鱼的本事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