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送别的时候,我的队伍也缩水了一小截,大抵有五六百人,希望留下来另谋前程,或是找到别部的关系,也算是好聚好散,很是大吃大喝欢宴了一回。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在前六都里只有几十个人选择退出,而且没有一个是士官以上的,这样的话,我的无形资产相较来之前,其实已经增值了不少。
走的时候,除了车载马拉的一大堆土产和物资外,还有一些混熟的官军将领前来相送。
这段时间,我也在官军中结识了一些还算可以的人物,比如利州兵马钤辖赵隆,神威左厢马军都知刘延庆之类的
比如,后者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五军正帅刘绍能的小儿子,因此虽然职位不算太高,但是颇有些内部消息来源。
因为我们足够年轻,并且有相近的阶层背景,有野心和理想,感兴趣的话题和共同点之类的东西比较多而已,再加上我能提供某种给力的渠道,与他们的职权和便利相互配合,也成为一个重要的促进因素。
战争的风险背后,也自然孕育着各种机缘,丹戎大洲(马来半岛)数十家藩领、士爵,大半被战火波及,至少二十家以上的藩家大姓,涉乱被除名或是废爵,名下领有被朝廷收回,无论是择选另封或转为直官,都是一大笔出入和牵连甚广的变动。
正可谓是百废待新,充满机遇。光是乘着遍地饥荒和紧缺,乘机从外岛低价收入粮食之类的民生物资,再越过官军的封锁和查禁,在洲内高价倒卖之类的黑心买卖,就能狠狠大捞一笔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官军的封锁和查禁,不过是为了垄断这个区域利益,打击和排除其他途径的手段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我背后的婆罗洲商团,无疑具有某种先手的优势,既有来自婆罗洲两路的丰富物产,亦有相近的地理优势,更有军队中的关系保驾护航。之前光是做官军的军需和销赃生意,就已经风生水起,不亦乐乎了。
长此以往,就算在战后的诸多项目的大蛋糕中,仅能够在其中分一杯羹,也是一笔相当大的份额,所以留下某种稳定而长期的利益往来的纽带和关系,是十分必要。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闹事也懂得看风向,争取资源和获得上官的扶持也是必要的,至于瓜分抢夺起战利品和俘虏,对友军毫不客气,之类的瑕疵,同样是一只善战部队,所需的某种点缀。
要是你真做的事事都无可挑剔,那真是不见容于上司和同僚了。适当的瑕疵和无关大局的过失,或者说私心,反而会体现出你平易近人的一面。
毕竟,我已经不是那种,只会通过不停的战斗,来获取想要一切的莽夫和猛将兄之路,我已经背负起好些人的信任和理想,并且一点点的努力像掌握属于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伴随我军旅生涯的这支部队,就是承载这些野望和诉求的核心资产,与那些纠结于家长里短琐碎,依靠对男人的争风夺宠来体现自身价值和地位的女人不同,好男儿还是习惯用血与火来改造世界的。
相比我的满肚子心思,鱼俪行进的队伍,则是洋溢着另一种气氛。
总算能回家了,虽然不是回广府,但还是让这些眼见要脱离战场的汉子们有些失落,又有些解脱,
随着连绵起伏的丘峦,消失在海岸线上之后,重新看到大海的感触,却让人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得益于我们整整花了好几天,能搬就搬的清仓大狂欢活动,最后还是找友军“借”了许多大牲口和车子,才得以成行,当然因此队伍也变得格外的庞大,只能沿着靠紧海边、质量相对解释的官道,慢慢的走到登船的港区去。
来自婆罗洲的商船,将把我们的比较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