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出来。
许多好容易从流亡中归来的幸存者,试图重建家园,却发现他们所生活和熟悉的家园,已经面目全非,且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而世代居住的土地,也变成某人名下的产业。
于是乎,他们一下子成了被遗弃和遗忘的群体了,年轻力壮还可以去做短期的雇工,与北人、佣奴一起,争夺下城区的几个城门下,临时招工的名额,尝试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剩下的人,就只能考虑卖身或是寄附为奴婢了,问题广府的大户人家,根本并不缺少奴婢的来源,无论是岭外南投的北人,或是海外输入的藩奴,无不是比这些本地人士,更加物美价廉的所在。
因此许多人,就靠着官府设立的赈点薄粥,有一日没一日的混过去。
谜样生物那里也曾经尝试过,从中招募人手去外州屯垦拓殖,可惜的是,除了一些脑子比较活泛的年轻人,绝大多数人都有着某种故土难离的情节和矜持,作为畿内居民的最后尊严,他们宁愿半饥不饱挣扎在生存线上,甚至饿死在广府境内,也不愿意放弃畿内人的身份,形同流放到陌生的远州去。
作为那些既得利益者其中的一份子,我如是想着,静静的观望着他们,以及发生在短暂行路上的光怪陆离。不过这种状况,随着我的车架,通过最外围的小城门,进入猎德区的子城之后,仿佛就一下子消失了。
又回到昔日广府悠闲靡靡的缓慢生活节奏中来,各种闲淡适意优裕从容的气氛,随着店家和小贩的叫喊声,弥散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
这和生活在在广府五城十二区内的人,所见到的情形,有些反差颇大,城内城外似乎已经是两个世界了,当然这据说是有官方和民间底层共同努力的结果。
据说城中的传统乞丐团体和帮会势力,坚决拥护官府维护市容市貌的号召和举措,谨守地盘划分而将这些外来的生手和竞争者,都驱逐出去的缘故。
一板一眼汇报声,将我从沿途观望的思绪中拉回来。
“辛军副去了台城接收新到的军资。。顺带与陆小姐会面”
“陆大参召集众属,正在参研新修订的铳器操条和制图法。。”
“赵虞侯召见了二营三团第二铳队的队副曲端,叙以乡情”
“会面不过多久便出。。又去见了杨都尉,商榷选人事”
正在面前做汇报的这名小校,乃是我新提拔上来,用来接替穆隆的部分职责的人,毕竟穆隆现在已经是亲直队的队副,兼标兵队旗头,不适合再负责一些设计阴私的勾当。
他叫童昊,字泽洲,曾经差点就有了举子出身,走上仕途之路。
据说他家中本世代的吏业,以刑名和理狱师爷为生,吃的是沾血的黑心饭,到了这代却出了个奇葩,一心像谋取仕途,不惜重金假寄远方同宗的名下,去参加科考,结果过了乡试,却在部试律学优等,准备授予出身前的前夕,被妒忌的同年所举发,遂剥夺功名出身,下狱待处。
然后就是各种公门黑暗,因此家破人亡的段子,
后来清远军乱起,捣毁了多处牢狱,他也被裹挟进了乱军,几欲籍此报仇,后来陈子河按照约定,给我送来了一批有特殊专长的人士,他亦在其中,只是因为不怎么顺服,被揍成猪头捆绑着送过来。
在我顺手干掉了几个与他破家有关的仇家之后,别无所求的他开始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自甘以一介工具和走狗的身份替我卖力,如今安插在军中,利用他面生、记性好,观察入微的擅长,替我监视某些动向。
因为,一不小心之下,我已然发现我这座小庙里,已经至少拥有三个以上的历史名人,或是疑似同名的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