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脚下,旗帜招展,联营如云,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如此阵容居于我麾下,就算是现实如我的后世眼光,也不免生出些许,所谓将相王侯宁有种,唯兵强马壮者为之的心态。
这队前来的信使,据说已经是第四批了,因此,连多余的训斥、质责或是论事威胁的口吻都省了,直接问我能否在最快速度内,南下驰援。
现在显然是帅司有求于我的,主次易位的状况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不妨碍我最大限度的变成好处和利益。
虽然说麾下的这两万六千人,直接归于我指挥的不过万人出头,其他都是通过那些友军将领,间接支派的。
因为在我麾下的主要战斗模式,都是我的本部先出阵,用排铳和小炮打散轰乱对面之敌的列阵,然后这些临时配下的友军,按照自己的战术和风格轮番上前砍人而已。
如此下来,自然而然就培养起来,对于我麾下以火器部队为主本部的某种敬畏感,依托火器协同作战的习惯和依赖性。
期间虽然也有不少杂音和异议,比如友军将领中某些比较顽固执着于传统的,各色抱残守缺之徒,或是不怎么甘心居于人下,对于自身权柄颇为敏感,而暗中小动作不断的不安定分子。
但是因为是被援救下来的残部之军,天生立场上就低了一筹,还分散在好几只规模不等,各有立场和诉求的部伍里,相对于我完好阵容的整体优势,就实在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对于前者,尚有继续使用和发挥余热的地方,而后者,除了扯虎皮做大旗军法从事,抓住机会明典正刑以儆效尤外,我也并不排斥一些盘外招,
比如让一些比较奸猾多心之辈出阵时,在猎兵什暗中“额外帮助”下,完成他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剩下的人就自然消停了许多。
或许还有人有所别念,但所谓群龙无首之下,相互之间也完全不是死抱成团的,很容易就通过部伍间的细节调整,令其产生竞争和分歧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之。
毕竟我掌握有帅司给予的大体名分,哪怕是临时的,又把持了主要的资源,正所谓只要锄头挥的勤,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在此期间,童昊和苏长生的组合,倒是发挥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效能,通过私底下的运作,从这些人的日常言行中,找出好些破绽和纰漏,也创造出不少机会来。
很难想像,一个是前狱吏传家的半调子学子,和一个北地家道落魄文人之后,能够产生什么交集和效果倍增的化学反应。
不知道时不时家庭环境的影响,童昊擅于揣摩和观察细节,籍以窥探个人的隐私和性格癖好,而苏长生则记性极佳,过目难忘而遭遇见历颇丰,对于账目和字面上的东西,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和洞察力。
从某种程度上说,军队的人事管理,同样也是一门宏大深远的学问。
因此,就算日后拆伙各奔前程,我也有信心,从中再拉出三四千人来,作为我本部的额外补充。
要知道这可是从军至少五年到十年以内,一路随北伐打过来,经验丰富的百战之士,搭配足够的士官和军官,再编三四个营是绰绰有余的。
剩下的就只有帅司对既成事实的追认了。
还有地盘,我是否可以籍此要求一块,可以长期就食休整的地区,而不是随战而走临时指派的驻防地而已。
于是我们仅在泰山附近停驻,就地补充修正了一天时间后,紧接而来帅司追加的信使,就带来了给予游击军上下,加衔和增扩编制的全套书面材料,
比如我原本属于小守臣资序的归德军军使,转为守臣资序中游的天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