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突破了。
因为天候和环境的缘故,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固然是阻滞了进攻者的效率和成果,但也大大妨碍了守军,相互支援与调集的反应和对策,正所谓一体两面的共同作用。
因此,
当位于断潭寺的杨可世,得到比较确切大举敌袭的消息之时,已经至少有十几个沿线布防的营头番号,及其驻留的坊区一起,就此突然失去了联系。
偌大的营防之中,顿然陷入某种鸡飞狗跳式的紧张纷乱之中。
“壮武军还未有回复么。。”
“前往善捕营的一千援兵,还是无人归还么”
“为州团结三营,正在什么位置,还没赶到北市么。。”
“信阳义勇和仁宣营,先给我顶上去。。至少要确保玉鸡坊承福寺的据要。”
“告诉广阿军的苏正将,不惯用什么手段和法子,都必须一个时辰内赶到思恭坊的大火祠布防”
“不然,我就撤废他的军号,余下补充给他部”
“不要和我说什么积雪太厚,行动不便。。”
“那些突然从后路杀出来的南蛮子。。难道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什么,正面挡不住,那就拉开距离,以街垒和据点节节后退,积蓄力量依次抵抗。。”
“敌势甚大,那便避实就虚,”
“让出大路潜隐两厢,待击其侧后不防好了。。”
“告诉前沿各部,只要能稍稍拖滞敌势,便是功劳。。”
“若能稍挫其锋,我自当亲自为其请功于上。。”
“亲护营第三第四队,迅速赶往铜驼坊南侧布阵。。”
“须得谨拒声东击西之策,严防死守敌军就势潜度过东天津桥去。。”
“若是南北残敌因此得以通气合流,”
杨可世最后对仅存的亲兵头目,斩钉截铁的归结道。
“尔辈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我辈自当全力赴死报效。。”
对方如是回答道。
“有敕令到。。”
正在当杨可世正在城池的模型沙盘前,紧急调兵遣将调整部署,准备在二三线留下的街垒,重组应对的防线,却突然得到传报。
大内来了一拨禁卫护送下的使臣,长驱直入他的中军大帐,如此高声宣唱道。
“就防务失察之过。。”
短暂的官样话之后,来自大内面白无须的使臣,如此宣敕道。
“特命杨可世等人交割职事,前往大元帅府陈述?。。”
他一口气点了十数个名字,都是自杨可世以下,颇为得力或是有影响的将领。
这已然是形同变相的夺职查办了,杨可世本人还未有所表态,左右顿时有些群情汹然起来。
“还请三思。。”
“敌情当前临阵换将。。实为不智啊。。”
“还请贵人稍稍缓颊一二。。”
“混账。。”
这位嗓门阴柔的使臣厉声呵斥道
“大内的敕令,岂是尔辈刻意轻易非论的。。”
“接还是不接这道敕令”
然后他转身又换了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表情凝重的杨可世道。
“还请杨使君就此给咋家个回复的准信才是。。”
“且不知。。”
杨可世脸色微微变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是谁人接掌军中后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