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务官佐的位置上有所奠基后,很容易就能获得相应的机会,得以推荐和外放到地方与之对口的,各级官吏位置上去,然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完成仕途中,通常称之为“入幕”的最基本资历和出身了。
这也是通常被称为拼爹的“门荫”,或是混迹于万千士子之中,层层考拔上举的科试之外,最常见的仕官捷径了。
驻留在海州的通淮转运使转运使衙门,难得清闲的转运使曾华,也正在与一位故旧对坐品茶。
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套茶具,从茶碾,舂拄、捣臼,到炉具、滤壶、茶盘托盏,具是银胎鎏金,以镶贴城鸟兽蔓纹,足足有十几件。
都带有前朝贞元年间内造的铭记,显然是属于洛都之战的所获珍品。也是这位曾转运随军收藏的纪念品之一。
一向便显得额颇为淡泊的他,今天格外拿出来,也见对故旧来人的重视和亲近。
“虽然在帐下处事为时尚短。。”
那人摇了摇头道。
“却依旧是有些看不懂,这位镇抚究竟欲意何为了。。”
“说他是好利奢事,所谋甚多,但却日用极简而好游览。。”
“说他是穷役民力,善尽盘剥,但做的都是收揽寄养孤弱的事情。。”
“说是黩武好战,但却是多有所获,且善揽流亡。。”
“既然看不懂,那就不要去看,也不好去想好了。。”
曾华有些惬意的抿了一口香茗。
“我等都是被国中闲投散置之人,”
“又何苦去自寻这个烦恼呢。。”
“还是多想想,如何迎接,我辈的新同僚罢。。”
“据说来的是那位长脚学士。。”
...。。
而我还在密州境内巡游,
正所谓上有好下有效,作为镇抚数州实质上的当权者,一声令下的筹备效率,还是相当反映迅速的。
在我带着为数不多的贴身人员出巡前,来自建生军的工程团,已经开始圈定并拆除附近的城坊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并不存在所谓的强行驱除和侵占民房什么的横生枝节。
因为作为青州转运和刺史两大府衙,所在牙城附近的数个城坊,因为是过去官绅豪富聚居之所,在我们入驻之前,早就被毁坏和逃亡的没有什么人了。
本军入主之后,这些地方也被空置了下来,只有少部分作为直属资序的驻军地,其他则作为与,重新规划好的民用坊区,有所缓冲的隔离带,因此只要就地拆建好了,
而事实上,大多数州县的治下,当地所谓士绅大户之类,像样点的社会中上层,早就在南北争战的动乱拉锯中,被一波波乱军和流民给吃光抢干净了。
剩下藉以武装自保下来的少数,也被军队一一围剿过,最多也就是偏远地区有点残余。
因此,在城邑中能够存留下来的,主要是那些各行各业的手艺人或是小作坊主什么的,属于可以争取的和利用的对象。
等我重新回来的时候,只怕又是另一个面貌了。
我的基本要求就是,利用现成拆除下来的建材,造上一个大大的园子,起码从外面看上去足够宏大就够了,然后里面的建筑和布局,可以慢慢来。
而我籍着宅邸翻修增扩的机会,也带着一干人等,开始了到处巡查和流动办公的各地巡游旅程。
好在现如今以青州为核心的地盘,我也不用走出太远,最多不超过两个州的距离,与益都府衙的公文送达递交上的联系,延迟的也相当有限,就是丘陵山地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