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游伏市井而伺察臣民动静,及畿内官吏军中日常事态,兼带协从京兆府下辖的街坊官,查防缉捕不法匪类之责的亲事官体系。
因为大小亲事官下辖的具体办事人员,各种出身来历复杂且贵贱不齐,再加上他们各自募集不入册的外围座探眼线之流,多出自社会最底层的三教九流,是为浊流一脉。
也是武德司在日常中,被又惧又恨的普通人家,骂作鹰犬走狗净街虎之类,各种负面名声的主要来源。因为供养这些闲汉游探的资财,全是靠自筹与民间,因此也少不得各种狐假虎威籍着探查之名,敲砸勒索或是座街收份子的勾当。
因此,此类的出身选人,除了潜规则内的实际利益外,升迁上几乎也是受到严格限制和压抑的。基本上绝大多数人都是难以跨过那道,从流外品的吏员,到流内品官的关键门槛。
慕容武就是这些浊流出身的其中之一。对于他这般吏目家世的出身背景,就算是有所奥援和门路,能够做到了一区之中,屈指可数的大亲事官之一,差不多也已经到顶了。
再上去就是专职负责一区管领的干办、干当官,则属于通常情况下这些不入流资序,可望而不可求的位置。
也是他日后带着多年聚敛的私蓄,决定退养之前,能够凭借多年的苦劳与勤勉,给予挂名追授,就已经足够令他心满意足了。
至于更高阶的职事,那是正途出身的太中大夫以上武官,及内侍都知、押班等内臣,才有资格充任的。
但他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因缘际会,傍上到了一个新崛起的靠山与奥援。
但随后又不幸被夹在了,广府豪门显贵的权势斗争之中,经历了一连串众叛亲离而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的大起大落的悲喜遭遇。
虽然他一贯行事都颇为隐秘谨慎,作为罗氏大宅的外围关系户和扶持对象的过往,,就不可免除的被人挖了出来,当作成为了消弱罗氏羽翼和枝叶的手段和步骤中,最先剪除对象之一。
而在以公室为首的顶级权门面前,他这个小小亲事官所拥有的权势与活动能力,就如蝼蚁一般的可笑,也根本毫无隐私可言的。
在对方的劝诱和威逼之下,他也只是稍稍迟疑和犹豫了一下,回头就遭到了手下的背弃和反噬。
一夜之间就成了勾结海贼,枉法贩私、私通拜龙教,暗行巫蛊邪异事,等等诸多罪名的恶首主使。
然后那个被他籍以职权,占有多年的相好粉头,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翻脸不认人,毫不犹疑的反戈一击,将他最后一点老底和退路都兜了出来,而彻底身陷万劫不复。
然后,在京兆府的大狱中,因为昔日同僚的落井下石和旧部追加的刻意羞辱,很是受了些折磨也吃尽了苦头。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下定了决心,任凭劝诱拷打,再也死不松口。
最终在被刑狱中的诸般手段,给活活弄死之前,却意外等来了,到了澄海公世子为首的势力倒台的消息。在来自罗府的援手和运作下,他最终还是查无实证的被开释出来。
但是过往的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不复所有了。他的位置早被人给见缝插针的顶了去,而昔日经营的人脉与消息渠道,也随着他的失势,而烟消云散。
经过这些事之后,他也对广府当地的事业,彻底的心灰意冷,又走访了那些,因为他的牵连,而被闲赋在家,陷入潦倒之中的一些旧属家人,将自己一点积余分光之后
一度有些大侧大悟的,差点出家做了和尚,这时候,罗氏却再度伸出了邀约的橄榄枝。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并没有,真正放下一些东西。
在罗府的帮助下,找到并且亲手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