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简陋的素色毛呢军帐之中,
站在我面前的东江义从首领马继隆,是个面阔眉粗声音洪亮的汉子,放在普遍个头偏矮,身材五短的新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一般的尤为突出。
只是他虽然生的一副熊腰虎背,却是点头哈腰的尽量佝偻着身子,努力做出一副卑微恭谦的模样来。
很难想象,就是他带人突然在阵中反水,将富氏的带路党兼余孽富津,及其少数亲随围起来,砍下人头作为礼物呈上。
“彼等喻意何为。。”
观察了他好一阵子之后,我才开口道。
“小的们一应所为。。”
他有些谦卑而欣然的挑了挑眉梢道。
“只为了想向罗帅,求一条生路而已。。”
“生路?”
我不动声色看着的道。
“小的和手下儿郎,并非一意与淮镇对抗。。”
然后他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
“大帅横扫河北十三州时,小的有幸数度恰逢岂会,”
“是以早早铭记在心。。”
“只是天不假人,在全州讨营生时,不幸为不知量力之辈所惑,裹挟其中而难以抗拒”
“是以方得些许机会,自当就退避三尺,不敢与贵部相争一二。。”
“本拟就此远离是非,出走别道。。”
“却不料又有富氏余党,又找到了卑下。。”
“欲做那引外道兵马,冒犯贵军之事。。”
“是以小人权且虚与委蛇。。”
“一路隐忍下来。。总算能够对贵军有所建树”
“还请大帅看在此中隐衷的份上,稍加宽悯”
“放我儿郎一条生路,定然是感怀不胜,世代焚香以告。。”
最后,我还是决定姑且接受他的说法,而真的撒算放了他手下东江义从们一马。然后另外给他们指了一条出路。
虽然身边有人建议过我,把这只力量捏在手中慢慢的炮制比较好。这五百义从放在地方上好歹也是一支力量。
不过我要考虑的稍微远一些,比如在本军大队人人马离开之后的情形和局面。
对于他反复成性的表现,虽然受益者一直是我,但也不见能放心接受投效与卖命,还不如继续放出去祸害别人好了。
于是,我也提出了相应建议和要求。
我不但可以释放他和他麾下的五百多号人,甚至还可以让他所部,从这一战的俘获中,挑选兵器装备和物资用度,然后改道去忠清道另谋他乡。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继续再给我献一次的投名状。
乘着前方兵败的消息,尚未来得及传开,由他带着少量人手,把庆尚道和全罗道之间,被甄藩占据的两处城隘要冲,给乘机诈取下来再说其他。
当然了,如果他乘机溜走的话,我也不过是损失一百多人份的战利品而已,根本无伤大雅,不过就换来手中四百多号,下矿坑的青壮劳役了。
于是初步协议达成的两天之后。
全罗道西北的甄藩驻军,得到消息后几乎土崩瓦解纷纷弃守而走,伏安、井邑诸郡尽数光复,有联盟成热打铁重新委派了城主、代官和社首。
而两道夹山通衢的大赝山隘和云岩隘,也在自内而外打开门户的血腥和烟火气中,迎来了新的接管马队。
顺便,还将那些想要溃亡回本领的那些外道藩军,给堵了个正着。
至于携少量部曲出逃的甄藩之主甄然,则在追击的马队,于东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