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是纬度更高,暖湿期也更短一些的东北地区,并不像两淮那样的水热环境,还可以通过两年三季,或是一年两季套种的短期作物,来应急和补救。
在这里,分辨敌我主从也很简单,
罗藩士兵普遍戴的都是皮质兜帽或是钉皮盔,混杂着毛毡头护或是皮毛包头,还有少量圆尖铁盔或是带,那是军官的专属配备,而偶然见到被簇拥在其中的。
据说因为近似的地缘和产出,薛氏那边也是大同小异的配备,相爱相杀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相互的影响和认知,也几乎渗透到彼此的骨子里,剩下的就是袍服和旗色上的差别而已。
从军队装备成分上来说,罗氏这边无论马步的备甲率要高一些,还有相当大基数相对廉价的弓手;而薛氏那边则有来自北朝提供的制式强弩,以及比例更高的骑兵。
而从东山城里作战这一路伴随下来,成为我们这支专属的协从部队,则主要是当初那些来自建安州都督府的藩兵和西南区域的府兵,名义上由与淮东交好的家老罗思瑾统辖;
他们大概有两千人左右,用缴获的装备重新武装起来,因此戴得充满燕地风格,布面毛毡缝合而成的宽边范阳帽,穿北朝制式的铁缀半身短甲和本地风格的皮套蔽膝、钉铁护肩筒袖等混搭。
提矛持盾的走在行进的队列边沿,与头戴插着羽毛的圆边盔或是缠着丝滌的大檐帽,身着素兰帆布服外罩镶皮背心或是连身锁帷子的我军,形成某种泾渭分明的鲜明对照。
从某种意义上说,罗藩指派出来这只清一色近战武器的人马,充当得是配合我部作战方式的专属肉盾和先锋、突击队的角色。
不过从东山城里出来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唯一的城郭,就是捕猎了好些诸如熊鹿之类的,开春出来活动的当地大型动物。
然后我们的进程,就在分断辽西唯一一条山脉,医巫闾山南麓的辽西古郡的治所——开义城附近的北镇邑,因为主动出来迎战的敌人而暂时停顿了下来。
那看起来是一只决然异常的哀兵,衣甲外披着白布,头上缠着白色的孝带。
....。。
淮东,青州,益都城,
在一次一六行判司为首的部门协调会议之后,作为文职行政体系代表人物的三驾马车,虞允文、赵鼎和蔡元长,却是难得一致的同时留了下来,
然后脸色凝重的相互对视着,好一会之后才有虞允文重新开口道: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除了加紧联系大帅之外。。”
“须的找个法子和章程出来。。”
原本作为他们身份和职事的重要敏感性,除了公务上的碰头和例会之外,基本没有这种私下会面的机会的,既是为了营私结党的避嫌,也是为了洁身自好的榜样需要。
特别是在主帅和其他两位要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很容易成为有心人的话柄和攻击口实。
但是这一次却让他们破例私下聚在这里,私下商榷某种对策和前景,却是有重大的因由和不得已的苦衷,
原因,就是那群新来淮东观风的所谓使臣们,及其数目众多的随扈人员,所惹出来的一系列是非。
这些家伙最初似乎把淮东当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偏远边州,而各种不满意和嫌弃挑剔。然后发现这里初见成效的格局和气象之后,又换了一副嘴脸。
结果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但在地方上,籍着各种察访的由头作威作福,索要人役和物资,各般的滋事骚扰,还纵容身边人不停地吃拿卡要,努力的谋取各种好处和利益。
除了与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