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临沂城中,
别号“小王孙”、“地摊公子“的陈渊,也正在查看新开不久的丸子店,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忙碌个不停。
无非是炸蒸煮烤几种烹饪手段,然后用带炉子的手推车,分散到街面上去售卖。
但食材上丰富的多,既有传统边角料制作的炸肉丸子,三鲜丸子,杂碎丸子,带筋丸子、汤捞丸子、烩菜丸子;还有海带紫菜和时鲜瓜菜做的素料丸子。
只要三文钱就能来一串。可谓是薄利多销而流水极快,就是走街串巷的发卖起来,委实有些辛苦而已。
虽然这些日子一口气开了五家铺子,上上下下都赚了不少,他也算是有了暖床的婆娘而安定下来,但他更希望能够回到军中去,而不是在这里像是商人一般的,沉溺在唯利是图的角色当中。
亏得鹏举哥哥那里的帮助和其他渠道的补课,作为士官阶武备预科的基础项目,他都已经学习完成了;但这也到了他现有位阶的极限了。
如果还要想在军中的阶级再进一步,而不是继续作为军中非战斗力的杂佐人员和军吏资序,干到任满领一份比同老兵的军籍田,或是伺机转任到地方去,做上一个县下的巡事、司检、节级、督正、教正等中高阶吏员的话;
所谓的马步炮工缁五军十三专科,他必须选择一到两科来继续修习,这样才有机会跨入校尉这个基层军官的最低门槛,然后以虞侯的身份到中军大帐去见习和修业。
想到这里,他再次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自己连累了鹏举哥哥,不若他早就在军中继续建功立业了。
联校训导官的职事虽然受人尊敬而安稳自在,但却非是鹏举哥哥的第一追求。
眼见得别人一波又一波的出征和轮战在外,前来兼职的在役教导也换了一轮又一轮,自己却始终没有任何调遣的消息,也不知道在心中有多么愁苦和郁闷了
而这一切,都源自那个该死的秦长脚,硬生生的拿鹏举哥哥的前程,给做了晋身出头的垫脚石,这怎么能叫人耿耿于怀呢。
只可惜他人微言轻力有穷尽,根本无法撼动的了,如今率领着肃反会威风凛凛的秦某人。
他一边思虑着,一边重新换过衣裳,向着联校所属的官舍区而去,走到了鹏举哥哥的小院门前,才发现似乎有些气氛大不一样了。
几名亲随正在里里外外搬运着什么,而阿嫂李娃正在为鹏举哥哥穿戴甲胄,捆扎銮兜上丝涤呢。
“玄邃,你来的正好。。”
见到陈渊后,鹏举哥哥难得有些轻松的道。
“正想使人去找你呢。。”
“不知道你打算留下来完成休学。。”
“还是继续随我外镇。。”
什么,陈渊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变成彻头彻脑的狂喜了,鹏举哥哥要重归军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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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淮东的其他地方,
夏收的季节终于到来了,而连日六月流火的烈日炎炎,将大地都晒出干蒸的泥土气息来,却也是各地农家抓紧时间抢割收成的大好日子。
而沿着塞得硬梆梆的道路和田梗,站在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人群和队伍之中,就可以看到大道两边的旷野之中。
沉甸甸金黄挂穗的双季早稻田,间杂着苍青泛白的冬小麦之野;还有依旧绿郁葱然的大豆、蚕豆、豌豆、芸豆、绿豆、赤豆、黑豆的豆丛和落花生;无论地下还是地上都生长正旺的瓜薯藤枝蔓叶;还有枣、栗、梨等正当枝头繁花盛开的果园和村林;
在行人们不断额视野当中,构成一层层一片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