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亟道西北,渑池镇,
作为北朝最后的一处大型据点,也在灰暗的天色中迎来了一只狼狈不堪的队伍,人人衣甲不整且沾满了尘土和污泥,还有斑斑的血渍在身上。
而在亲自出迎的人当中。
“什么,大摄已经中途蒙难。。”
白发苍苍的宿元景有些大惊失色的道。
“拱卫所部人马也十不存二三。。”
“都是那该死的张德坤。。所行那逆乱之事”
负责带队看起来身心俱疲的张叔夜,有气无力的道。
“大军仓促于道途,一时不察竟被此贼得逞了。。”
“更可恨的是这厮密植党羽于军中,北衙诸卫和神标军大都被他拉走了。。”
“唯有我的本部,依靠黑鳞骑的援应,得以走脱出来。。”
“最后的去向似乎往北。。”
“那河阳桥关及其退往内中的军马,只怕危亦。。”
“那天子呢,。。”
宿元景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追问道。
“天子又在何处。。”
“天子亦是下落不明。。”
张叔夜依旧是脸色沉重的摇摇头道。
“疑为乱党所劫。。”
“苦也,那真是万事俱休了。。”
宿元景大声的顿足道。
“那我辈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还请宿公暂且封锁消息,发下犒赏稳住军心。”
张叔夜发出重重叹声。
“待将两下会兵的人马,都带出这片险境再做打算如何。。”
这时候,在双桥镇的方向,却是冒出了火光和浓烟来,让宿元景和张叔夜的心思再度一惊。
“不好了。。太尉”
一名奔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将,匆匆赶了过来在人群里叫喊道
“西军里的那些朔方兵,不满犒赏迟迟未发。。”
“裹挟了前往劝说和弹压的诸位将主,进而聚众哗变了。。”
“已经有不少乱兵冲进渑池城内,开始劫掠中军的辎重和物资了。。”
“还请太尉速速发兵前往平定。。”
“停下。。”
这时候张叔夜突然怒喝到
“出你的身份和凭信。。”
就见这名报信的军将,已经一连撞倒了好几个挡在身前的人,然后距他在不远处抬起手来。
“宿公小心。。”
“保护太尉。。”
“有刺客。。”
霎那间尚未反应过来的宿元景,只觉得胸口被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昏天黑地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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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府,龙雀园附近的辛氏别馆当中。
身为女主人的陆霓,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小抄和邸闻,轻轻抱着丈夫的后背宛然道
“是我耽误了你啊。。”
“错过了这场建功立业的机缘。。”
散落的来自朝廷官方的邸闻和市井流行小抄上,关于淮东出兵的相关消息,都被重重的圈画了下来。
“怎么会。。”
辛稼轩有些心疼又是感动的道。
“应该说是我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了。。”
“更何况这其中是非因由,也不在你呀。。”
说到这里,辛稼轩脸色温柔的看着自己秀外慧中的妻子,叹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