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的天色当中,李富贵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又要打战了么。。”
黑暗中女人用悉悉索索动静回应道
“只是寻常的上番而已。。”
李富贵用一种平静的声调安慰道。
“各地的守备团,由开始选人了。。”
“需要我们后备役,过去接替和维持一下。。”
“只是这次去的稍远一些,要出州外了。。”
“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来回花销都是公中所出。。”
“据说还有车船可以坐呢,也算是过个瘾头了。。”
虽然李富贵看起来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今年大半数时间都是在外服役的,可谓是聚少离多的
让女人总是有些不舍溢于言表了。
“倒是你多睡会儿,还要给大女和二子准备辰炊呢。。”
李富贵只能轻声细气的劝说道。
“细面饽饽和疙瘩汤隔三差五的不能断。。”
“鸡子和吃剩的腊干都被蒸上,不要舍不得。。”
“你自个儿平常多吃些糙米和粗面才有奶水,不要老拿那些薯干芋块咸鱼凑合。”
“这是为了三儿也是为了你好。。”
“上头的告示一定要早知道。。”
“不识字就让别人念给你听。。”
“等大女上了工读所。。就能给你读字和写信了。”
“好了好了,你怎比我还哆嗦。。”
女人却是忍不住嗔怪起来。
“轻声一点儿别把三儿给闹醒了。。”
虽然外间在不断的打战,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形同风向标一般,由老移民为主的屯户而言,日常生
活的水准却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甚至因为进入冬闲的季节,而各地全力开工的缘故,通过零敲碎打的外快和置换剩余的物产,还
有所提升一些。
比如在外间的屋檐下新添的几大串黄澄澄的晾干苞谷,还有红艳艳的干椒和白蒜,结结实实的对
垒在一起,让人看着就是安心和舒服。
更别说新修的棚子里为了生了孩子的日常调理,还破天荒买了供销社的曲子,埋了一大新酿的缸
包谷酒,一想想就让人直流口水的。
这次灌了足足一大葫芦,足够他路上小口小口的品咂而一直喝到上番的地头了。
好在现在已经接近冬闲时节,作为淮镇潜在军事动员基石和后备役存在的屯户,就算是被大量动员起来变作各种地方勤务和役使,也不至于对于大多数人的生产生活,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和影响。
作为接替主战和二线部队的地方维持力量,他们甚至可以做到自备武装和行头,最多就是一些物资补贴上的支出增加而已。
时隔数年之后,淮镇这个不断积累和建造起来的战争机器,终于到了全力露出狰狞和爪牙的时刻了。
。。。。。。。。。。。
江宁行在,已经是兵戈隆隆一片肃杀的景象。
而在刚刚被转为平定东南及岭外叛乱职能的大本营当中。
随着几个牵涉避嫌的枢密和参政们,相继知趣的告老和请退,乃至不告而别的出奔在外;也是很是换了一批面孔,而让这个充斥这资深元宿的军国重地,变得有些年轻化起来。
“这么说,淮北他们也派人过去了?。。”
“行平卢河北河南河东安东五道大都督,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