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
横贯夷州沿海平原地区的甲水溪之上,已经飘满了天色昏暗之下慌不择路,而争相溺毙漂浮在期间的尸体;而负责追击的淮军甚至都不用开火,只要吹响喇叭和号子,就足用将这些惊弓之鸟,有组织的驱赶到这片死地和绝境中去。
只有极少数水性极好的幸运儿,得以精疲力竭的爬上对岸,却是已经无关大局也无伤大雅了。
对于好容易才得以脱身的澄海世子一行人而言,就只剩下失望与颓丧了;眼看好容易啸聚起来的数万大军,这一场夜战就打回原形了,最后随他撤进大甲城的不过是他身边跟得最紧的数千人而已,其他连同那些费了大力气弄来的器械一起,都被抛弃或者说冲散在城外了。
当然城头上,还有人不死心的在澄海世子身边继续鼓舞道。
“主公勿要丧气。。不过是小挫而已”
“折损掉的那些都是细枝末节。。我等根本还在”
“我们还有本地藩家的支持。。”
“只要化整为零,继续与之周旋下去。。”
“依仗地利之便和地方上的补充。。”
“鹿死谁手还不能轻言呢。。”
“拖疲拖垮。。”
然后,这个大言不谗的人就被拖了下去了。
梁邦楚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另一名手下道。
“城中的藩家和豪族,都已经控制住了么。。”
这名手下连忙应声道。
“已经控制住了,他们手下的人马也被另行边关起来了。。”
“仓禀和府衙,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梁邦楚这才微微点点头,相比在毫无着落和遮掩的城外野地里,这儿的城墙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了,但在他们的临时抢工加固下,总算可以让人安心一些了把。
而这些地方诸侯大都是缺少节操的墙头草;之前乘势而起之然是不乏响应,但是一旦遇到颓势和挫败,只怕是要别生想法了,因此绝对是不能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和理由。
接下来,就是尽可能的寻求外援了。
而在城外涌动的连片火光当中,却是那些淮军正在连夜打扫战场和构筑围城的营盘,巨大的动静和嘈杂声,就像是在煎迫着这些侥幸脱出生天的釜底游鱼。
而在灰暗的天色和炽亮的火光照耀下,我也在巡视战场和营盘,
“再好的武器,也要合适的人来用啊。。”
我看着堆积如山的火铳,还有被大部分完好缴获,根本还没来得及破坏掉的重型火器,不由的叹然道。
“不然也就是一堆徒具外表而吓唬人的玩具而已。。”
这种需要最基本观瞄和测距手段的技术兵器,没有一点数算和测绘的基础,又怎么能够轻易玩得转呢;或者说,他们通常面对的敌人,已经孱弱到了只要一开火不论准头如何,都能把敌人给惊吓崩溃的程度么。
“除了火炮留下研究之外,其他的都给我连夜打到成头上去了把。。”
除了那些大小口径的火炮,或许还有参照价值之外,其他的火器相对于淮镇的同类产品而言,就有些粗糙和落后了。
于是,一场更加绚烂的烟花,在大甲城头上相继绽放开来,除了炫目的火焰和声响之外,也带来了是实实在在的死亡与伤痛。
然后,城头传来了大片慌乱的嘈杂和叫喊声,以及正在准备攻击的前沿部队的后续回报。
“城头挂白旗了。。”
“城门开了。。”
“敌军从另一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