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对李东主的离去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低低叹息一声,“阿臻,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啊!”
“既然心里难受,那阿姊为什么要卖酒铺。”
“因为.。你姊夫,他现在是县令了,而我是个商人,恐怕对他前途有影响,我是怕他被人非议。”
“你可是我老姐,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对我的仕途会有影响吗?”李臻生气地问道。
“那不一样!”
李泉叹口气道:“妻子和大姊还是有所不同,我虽是你大姊,但一般人不会太在意,可对你姊夫就不一样,因为我这个酒铺等于就是他的,又当官又经商,想想都不允许,我想了一夜,将来他被提升时,有人用这件事来发难,恐怕他的提升就会黄了,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李臻沉思一下笑道:“万一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大姊将来会不会后悔呢?”
“当然会后悔,但不能因为你说的‘万一’,就去冒九千九的险。”
“大姊怎么不想一想,姊夫是怎么得到的县令?”
“这个——”
李泉有点不太明白兄弟的意思,她茫然地望着兄弟,李臻笑道:“有武三思做后台,谁敢对大姊做生意有异议?再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姊都急着把酒铺转让,莫非大姊是想去县里,尝尝当县令夫人的滋味?”
“去!这是什么话。”李泉敲了李臻一下,笑骂道:“我什么时候稀罕当什么县令夫人了。”
兄弟的一番劝说让李泉心中舒服了很多,她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着急了,兄弟说得对,丈夫是因为有后台才得到县令之职,有后台替他撑腰,谁又敢说他妻子经商,关键自己是在他当官之前就卖酒了,自己卖酒和他当官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事实上,李泉根本舍不得转让她的酒铺,她只是找不到理由劝说自己,而兄弟的一番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台阶,她趁机下了台,至于跟丈夫一起去赴任,李泉最初也有这个想法,但丈夫曹文却反对,刚刚当官就拖家带口去上任,会给上上下下都带来不好的印象。
曹文给李泉承诺,他先去上任半年,等他渐渐适应了县里生活,再把全家接过去,李泉觉得也有道理,她可不想成为丈夫的累赘,现在她又不急于出卖酒铺了,她更不能离开洛阳。
这时,李臻起身对门外的管事阿福笑道:“你们东主暂时不想转让酒铺了,你给外面人说说,先散去吧!”
“哎!”
阿福高兴地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各位大爷都回去吧!我家东主暂时不转让酒铺了..。”
李泉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她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这时,她又想起一事,“我忘记告诉你了,狄姑娘给你写来一封信。”
她连忙找出狄燕的信,递给了李臻,李臻愣了一下,接过信打开,他顿时跳了起来,“她已经回来了!”
李泉也一怔,“狄姑娘回来了?”
这时,管事阿福跑了进来,对李臻道:“公子,狄姑娘来了,就在店铺外。”
李臻转身大步向店铺外走去,只见店外的一棵大树下,狄燕牵着马,正抿着嘴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臻心中一热,这一刻他把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心中只有狄燕,所有的功名利禄、所有的尔虞我诈,都被他远远丢开了,他心中欢喜得仿佛炸开一般,从店铺一跃而出。
“阿燕,你几时回来的?”
走了一个多月,或许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旅途上度过的缘故,她显得清瘦了几分,皮肤也略略黑了一点,但依旧是那么俏丽,那么目光明亮,一笑一蹙都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