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从孝恩寺返回了白水镇,一路之上,他心中感概万千,今天和李显的一次见面,彻底颠覆了他对李显的认识,很久以来,李臻一直认为李显是一个懵懵懂懂,生活在妻子淫威之下的无能男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还藏有睿智的一面,甚至连他妻子韦氏都被瞒过了。
果然有兴唐会啊!这个以推翻武则天,恢复大唐社稷为重任的组织一直就秘密存在着,除了李显之外,还有多少皇族宗室身在其中,甚至连李敬业,他今天也见到了。
不过李臻对李敬业的出现并不吃惊,既然连被朝廷认为早已死去的骆宾王还活着,那么李敬业并没有死也就不足为奇了,和师父一样,出家是他最好的躲避手段,只是李臻没有想到李敬业就躲在房州,房州一行带给他太多的震撼。
“老李,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冷笑?”旁边的狄燕再也忍不住,心中对李臻有点不满,自己帮他拦住了师姐,一句感谢话没有,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
李臻歉然一笑,对狄燕道:“我在想,到底是谁伏击了孙礼他们?”
这个疑问立刻转移了狄燕的不满,她立刻说道:“其实我昨天也在想这件事。”
“说说你的想法?”李臻笑道。
“嗯!对方能在他们半路休息时伏击,说明伏击人早就掌握了孙礼他们的行程,最后在他们刚进入房州便下手,说明伏击者盯了他们一路,路上一定有很多次下手机会,但都忍住了,就是要等他们进入房州,所以说伏击者不是当地人,必然是从京城跟来。”
李臻点点头赞道:“有道理,然后呢?”
狄燕得到了鼓励,更加兴致勃勃,又得意洋洋道:“然后就是那块铜牌,你先拿给我看看。”
李臻取出兴唐会的铜牌递给了她,狄燕接过铜牌看了看道:“铜牌顶端有孔,这是便于用绳子系在腰间,比如当初你刚加入千牛卫时,我看你腰间就系了一块这样的铜牌。
这种兴唐会的铜牌当然不会堂而皇之系在腰间,随便让别人看见,必然会收藏起来,甚至根本就不会携带,万一被抓住,岂不是变成了证据?所以这块铜牌必然是故意遗漏在现场。”
“分析得很好,那你认为是谁干的?”
“要想知道是谁干的,就得分析动机了,首先这肯定不是武三思所为,原因很简单,如果武三思知道兴唐会存在,他早就向女皇帝汇报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其次这个人知道孙礼和你的关系,知道有你在,兴唐会之事不会传出去,说明这个伏击策划者也不希望兴唐会被剿灭,我觉得这其实是对李显的警告,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兴唐会之事捅开,你说我分析对不对?”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狄燕轻轻咬紧了牙齿,低声道:“我觉得是上官婉儿!”
李臻心中一震,他想起李显告诉自己的话,上官婉儿确实知道兴唐会存在,难道真是上官婉儿,派上清楼暗算孙礼他们?
不过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上官婉儿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平时倒也罢了,这个紧要关头,上官婉儿不会再火上添油,凭空添乱,这明显是有人想把水搅浑,李臻觉得太平公主的可能性较大。
李臻知道狄燕对上官婉儿心怀不满,她把矛头指向上官婉儿也不足为奇了,不过狄燕的分析还有点道理,如果真是太平公主想把水搅浑,一计不成,他们必然会再生一计。
孝恩寺离白水镇很近,不多时,他们一行便返回了白水镇府宅,刚进大门,赵秋娘便迎了上来,抱拳行礼道:“统领,我们发现了来俊臣的藏身之处!”
李臻大喜,连忙问道:“在哪里?”
“就在房陵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