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打下巴黎了?”
“可不是么,后方都庆祝几天了。”老头子脸上笑开了花,“十几年前,我们死了那么多人,都没能越过马恩河,好几回我们都看到巴黎的屋檐了,结果被人赶了回来。现在倒好,闪电的海因茨阁下都没有费一枪一弹,领着部队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开进城了。巴黎人民还欢迎我们去解放他们,赶走了不得人心的法国政府。只能说,林大人实在太有办法了。现在英国人也要完蛋了,你看过地图不?”
汉斯摇摇头。
“你怎么不看地图呢?将来拿了勋章,可能是要升班长排长的啊,所以现在就要习惯着看地图。听好了,现在我们已经从三面包围了登陆的英军……”
“我们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三面包围英军吗?”正在搅动煮咖啡的铁罐的詹姆斯回头看着老头不解的问,“你看除了北海之外,英国人两面是我们的军队,一面荷兰的军队……”
“闭嘴,听我说!”老头凶了一句之后,继续看着汉斯季默说,“现在英国人南方有加入我们同盟国的泛人类主义法国,他们的老大夏莉小姐是林先生的姘头,肯定会北上的。英国人的东方是我们,西方和北方是大海,他们已经被夹在我们和海岸之间了……”
“他们从登陆时候开始就被夹在我们和海岸之间啊。”詹姆斯继续打岔。
老头又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老头的驴子又叫了,老头不由得探出脑袋大吼几声,让驴子安静下来。
“真是,太让人费心了。”老头摇摇头,“刚刚我们说道哪儿了?”
“说到英国人快完蛋了。”汉斯季默有点担心有回到刚刚那无营养的抬杠中,便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内容。
“哦对,没错。英国人的补给已经不足了,你听这稀稀疏疏的炮击,就是最好的例证。我们要没挖掩体就算了,可我们都在工事里,被保护得好好的,这样的炮击怎么打得死人?而且这炮击明显没有找对目标,英国人的炮击观察员肯定都饿得开小差了。当年我们在西线,英国人的炮击观察员总是找我们的厕所轰。而且不光是定时炮击的时候轰,有时候他们远远的看到人进去了,就开炮了。后来我们把厕所也修得和战壕一样深,还和战壕连在了一起,这样我们就不用露头也能去方便了,可你猜怎么着?妈的后来下大雨了,一下一个月,整个战壕都是臭的!”
说完老头先大笑起来,似乎他讲的就是个笑话,这让本来就想笑的两人也肆无忌惮的拍着膝盖大笑。
老头一边笑还一边补充:“那时候营长打电话来问,‘你们这段战壕情况如何啊’,连长说,‘没问题,我们正在屎水里游泳练耐力呢’,哈哈哈哈哈!”
詹姆斯和汉斯季默对视了一眼,笑得更疯狂了。
三人笑了半天,笑到旁边的掩体里有人大喊:“你们吃错药了吗?”
“没有,我们忘了吃药!你们有吗?”
“你们要吃多少?”
“你们有多少我们吃多少!”
汉斯季默刚说完,一发炮弹就正好落在旁边掩体上。本来这种半永固掩体就只有挡雨和太阳的木头顶盖,直接吃上一发炮弹肯定跪,所以汉斯季默就这样看着隔壁掩体的顶板被爆炸掀起来,掩体里刚刚还和他们开玩笑的德军士兵的尸体翻滚着,飞上半空,然后重重的摔下来。
一同落下的还有其他零碎的物件,掩体就像一支肚子被人打气打到胀破的猪,“内脏”散落了一地。
汉斯季默的掩体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摒住呼吸。
他听到隔壁掩体有人在发出惨叫,于是赶忙去拿急救包,可他刚把那带着红十字的小布包拿出来,惨叫声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