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平原上满是倒地的魔导装甲和被摧毁的战车,奥托一时竟然很难估算哪一方损失得更惨重一些。
就场面上来讲,似乎战车部队在刚刚的交锋中和俄军战姬打成了平手,常规部队终于能和战姬分庭抗礼了。
这时候,幸存下来的战车在指挥车的统一调度下开始进攻,追击撤退的俄军战姬,一辆辆喷着黑烟的钢铁巨兽从奥托身边开过,炮塔上探出脑袋的车长们全都对奥托投来复杂的目光。同一排的一名车长在经过的时候大声问奥托:“你们车长呢?”
“我不知道。”奥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他回头看了眼科舍尔,这才开始寻找车组同袍的下落。
林克运气很好,奥托和科舍尔在倒地的俄军装甲旁边找到他,看起来他被炮弹震晕了,鼻孔还流了点血,不过呼吸说正常的。奥托和科舍尔把林克送上担架后没多久,他们在另一个弹坑里找到了大腿被踩断,已经失血而亡的电报员。
中士的尸体则仿佛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开过来,车上的人对奥托他们高喊:“旅部命令失去战车的装甲兵就地打扫战场,然后向装甲重编营报道。”
“明白。”奥托向吉普车敬了个礼,然后目送吉普车离开。
这时候科舍尔捅了捅他的腰,然后指着倒地的魔导装甲那开启的舱门。
“你击毙她的,她的尸体你负责收。”科舍尔顿了顿,随后对奥托咧嘴一笑,“你要是想趁热来一发,只要你进入魔导装甲里面去干,我会帮你挡住想要用魔导装甲玩攀岩的家伙的。”
奥托擂了科舍尔一拳,随后向着倒地的魔导装甲走去。
奥托爬上了魔导装甲,向着驾驶舱里面看去,结果被扑面而来的臭味和骚味弄得皱起眉头。他听说过女人在死后容易因为括约肌失控而失禁,但没想到战姬也会这样。
奥托摘下装甲兵的软帽捂住鼻子,看着倒在驾驶舱里的姑娘。她穿着俄军制式的战姬军装,身上可以明显看到奥托的手枪留下的弹洞,红色的鲜血浸透了她身后的各种元件,她的大腿在身体翻倒进驾驶舱的时候挂住了驾驶舱边缘,所以此时呈岔开的状态,可以看见俄式筒裙内有难看的褐黄色。那侵袭着奥托鼻腔的味道也是从筒裙中来。
“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而已。”奥托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科舍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干什么呢?赶快把她搬下来埋了,我坑都挖了四分之一了。”
“这就来。”说着奥托小心翼翼的抓着俄军战姬的脚踝,把她拖出驾驶舱。
“哦天呐,不是我故意不敬,不过这味道真够受的。”科舍尔皱着眉头,“早知道我就先把坑挖好再让你把她弄出来了。”
奥托没回答,默不作声的开始挖掘坟坑的作业。
几十分钟后,奥托和科舍尔把附近的死人都埋掉了,接着两人一起靠在被竖起来当盾牌的战车上休息。
“来点这个。”科舍尔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个包装袋,打开从里面取出红色的棒状物递给奥托,“据说这叫辣条,是中国人最喜欢的零食,而且据说,这零食能取代香烟,起到振奋精神啊、压惊啊之类的作用。”
“是吗?”奥托将信将疑的接过辣条,他决定吃一根压压惊。
“至少我们车组活下来三个。”科舍尔吊着辣条,用混合着感伤和庆幸的口吻说道,“战斗减员的比例是……我去,超过百分之三十了,我们竟然没有溃散真是太厉害了。”
奥托闻言咧嘴笑起来。
“别这样,”他对科舍尔说,“这样对逝者们不好。”